高拱见状心口一闷。
他原本还在想自己这个无品无秩的庶吉士面对同样的问题,应该如何作答才能化解尴尬,起码不被这位嫂夫人看轻了。
如今嫂夫人没有开口询问,无疑也算化解了尴尬。
可是为何现在却感觉更加尴尬了呢,甚至还有点郁闷了呢?
然后就见白露微微欠身,似是带了一丝歉意说道:
“两位伯兄,我并无轻视你们的意思,只是说话直了一些,希望两位伯兄莫要介怀。”
“如今下诏将这部书定为反书的是皇上,就算其中有人操纵陷害,怕也是能够在皇上面前说上话的人,其中八成有朝廷大员掺和。”
“若只有侍读学士和翰林院编撰设法营救,只怕就算发动全部好友,倾尽全部力量,依旧缺了一些分量,结果亦有可能如以卵击石,飞蛾扑火,成事的机会依旧不大。”
“不知两位伯兄以为,我说的可对?”
“……”
沈坤与高拱闻言相视一眼,随即低头陷入了沉默。
不管他们愿不愿承认,都不得不承认,这位弟妹亦绝非普通女子。
此情此景之下一般的女子早已慌了神,但她的脑子却依旧极为清醒,思路也极为清晰,这番分析他们实在反驳不了一点。
“两位伯兄不说话,我就当是你们默认了。”
白露接着又道,
“两位伯兄一个是新科状元,一个是新科庶吉士,必是大明年轻一代中学识最高的人。”
“三纲五常之礼,我一个妇道人家亦聊熟于心,二位伯兄断然不会不知,恐怕单拎出其中一纲一常应该都可七步成诗吧。”
“不知两位伯兄以为,我说的可对?”
“这……”
沈坤与高拱闻言再次面面相觑,不明白白露为何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及这些不相干的事。
然后就听白露又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