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仲文心中不由更加不安。
然后他又注意到,朱厚熜忽然又揉了揉眼睛,还用力眨巴了几下。
才再次将眼睛瞪得滚圆向那道奏疏上看去,竟是一副此前他从未见过的难以置信的失仪神情。
如此又过了两个呼吸。
“成了?!”
朱厚熜猛然尖叫起来,调门前所未有的高,语气前所未有的怪,仿佛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他说的居然是真的,成了?!”
“什么成了……究竟是什么成了啊?”
陶仲文只觉得头皮发麻,心中充斥难以言喻的悸动与担忧,恨不能立刻将那封急报从朱厚熜手中抢过来。
可他依旧不敢,还在考虑自己现在继续站着是否合适的问题。
他自然不会知道。
即便朱厚熜此刻直接将那封急报递丢给他,他也照样无法明白那句“成了”究竟意味着什么,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鄢懋卿的“奇谋”为何物,急报中也丝毫未曾提到“煤矿”二字。
“呼——呼——!”
朱厚熜急促的出了两大口气,仿佛吐出了多日来积攒的浊气,才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已像换了个人似的,整个人神采奕奕。
释放俘虏!
斩首叛将!
献九白之贡!
送上质子进献国书!
朱厚熜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些都只是障眼的表象,并非鄢懋卿此行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