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着知道的事情越来越多,他即便再迟钝,也已经觉察出了一丝诡谲。
再想到郭勋名义上是前来督查救济事宜,还携带了皇上御赐的尚方宝剑,但实际上却从未认真过问救济之事。
还有鄢懋卿毫不避讳的当着他和高拱的面向俺答索贿,事后却丝毫没有给他和高拱分钱,以求糊住他们二人嘴巴的意思。
加之这件事最终达成的对大明来说绝对有利的结果,而高拱又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总觉得这件事远没有他看到的那么简单,甚至说不定就是皇上的授意!
只是有一件事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那就是为什么他会被拉过来参与到这件事中?
细细想来,他在这个过程中压根就没有任何用处,无非也就是在大漠中吃了几斤沙子,顺便在舟车劳顿、风吹日晒、蚊虫叮咬、风餐露宿中吃了一些时日的苦罢了。
再细细想来,高拱除了可能知道一些事情,似乎与他作用也没什么不同……
“既然如此,我便不过问了。”
阎长平听出沈炼话里有话,也看出这回的事恐怕不简单,因此并未强求,只是又道,
“皇上这回命我前来押解郭勋、周尚文、鄢懋卿、高拱与你一同回京复命,此事你如何看待?”
“还有此事?”
沈炼闻言心中又迷惑起来,沉吟了片刻才正色道,
“下官私以为,除了下官之外,在皇上再有明确的旨意之前,阎统领非但不宜对其余几人无礼,还必须格外用心,确保好生将他们护送回京。”
……
另外一边。
鄢懋卿也被郭勋叫到了无人处,以义父的口吻挤眉弄眼的询问:
“守常,咱们那十万两银子是不是全到手了?”
他已经确定奇谋办成了,这条老命也得以保全,于是便将心思打到了鄢懋卿那些牛车上。
那可是十万两银子,整整十万两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