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勋不是没有自知之明,他清楚自己没有组织一场战争的能力。
毕竟从出生之日起,他就是武定侯府的世子,生活在安逸的京城。
虽然出生勋贵世家,但莫说是他,就连他的父亲、祖父也从未上过战场,研读兵书也不过是一知半解,大部分时候都与父亲、祖父一样,好聚书为诗,乐与文儒交。
可他却明白一件事情:
如今他肩负着翊国公的身份,是这里勋爵最高的人!
这里的军士此刻都眼睁睁的望着他,如果他在这个时候下了城墙仓皇而逃,必会影响士气,阳和塞只怕更难守住!
而他只要站在这里,就是一面鼓舞士气的旗帜,他不能逃!
何况,锦衣卫就在城墙下面,他又能逃去哪里呢?
或许此刻战死沙场,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如此人死灯灭,罪责全消,兴许皇上知道这个消息,还会顾念祖上的情分,起码允许郭家子嗣继续继承武定侯的勋爵。
怎么都好过被锦衣卫逮捕回京,再加上一个临阵脱逃的罪名……
说话间。
又有一行人顺着阶梯脚步急促的冲上了城墙,来者不是旁人,正是大同总兵周尚文。
而紧跟在周尚文身旁的人,则身着一身香色马麻飞鱼袍。
郭勋见过此人,他正是张显刚才提到过的锦衣卫同知,阎长平。
“周尚文也恰好就在城下?”
郭勋心中不免疑惑,身为大同总兵,周尚文自然不是闲人,不可能像他一样成天在这里cosplay“望夫石”。
应该是陪同阎长平一同前来办事……可既是陪同,大同巡抚龙大有又为何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