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此前就已经有所预测,皇上如今八成已经被架了起来,处境十分被动。
所以……
“如今皇上定是正在气头,倘若老夫遵旨行事,非但守常首当其冲,性命不保不说,老夫此行的将功赎罪也将变成罪加一等……”
“不行!老夫断然不能奉旨!”
“老夫与守常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也休想独善其身!”
“而今之计,唯有祈愿守常此前的包票并非夸夸其谈,他这奇谋不但要成事,还必须成就大事,否则断然难以消除皇上心头之恨。”
“守常,义父这条老命可全寄托在你身上了。”
“你可千万要争一口气,莫要害了自己,也害死了义父啊……”
郭勋叹了口气,当即命人准备墨宝,咬着牙用颤抖的手写下奏疏:
【奏请宽宥鄢懋卿疏】
【鄢懋卿竭忠报国,忘身徇义,今已衔命出塞,宣威虏庭……】
【伏乞陛下少安宸衷,俟其使还,臣即奉诣阙下,面陈鞮译之事……】
……
与此同时。
鄢懋卿一行人已经顺利抵达丰州滩(呼和浩特一带)。
鞑子使者肯切虽然依旧被扣押在大同,但是在他的配合下,鄢懋卿出发之前就通过鞑子在大同附近的暗哨,与其首领俺答取得了联系。
因此这次出塞不久之后,他们就遇上了俺答派来接应的人马,一路自然畅通无阻。
此时此刻,鄢懋卿等人正在俺答的大帐内接受宴请。
“几位使者,满饮此杯!”
俺答的声音粗犷豪迈,能说一口蹩脚的汉语,不过他的年纪倒不算大,大概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看起来与嘉靖帝朱厚熜属于同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