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个人捏死一只蝼蚁不值得称道,可倘若捏死这只蝼蚁的时候被咬破了皮,那便已是大亏特亏!
为了区区一个鄢懋卿付出如此代价,实在得不偿失!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鄢懋卿究竟是如何知道这些秘事的?
这就不可能是郭勋透露的了。
否则他不断指使御史言官弹劾,郭勋那个直肠子为了报复,早就已经将此事禀报了皇上!
“是,阁老(孙子)。”
鄢懋卿终于不再多言,微微笑着跟进了值房。
……
“……”
看到这令人始料未及的一幕,陈英达与一众庶吉士面面相觑,掩饰不住脸上的错愕与震惊。
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鄢懋卿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何他对夏阁老如此不敬,夏阁老非但没有当众发作,像此前那般公事公办,还将他叫进了值房秘谈?
高时是谁?
高忠又是谁?
鄢懋卿刚才究竟想说什么,为什么话都只说了一半,如此吊人胃口难道就不怕遭雷殛了?
“景卿贤弟,你这又是何苦……”
高拱亦是越来越看不懂鄢懋卿,内心担忧不减。
通过昨晚的秉烛夜谈,他与鄢懋卿的关系如今又近了一步,已经不再以“年兄”互称,而是以字表兄弟相称。
可是他依旧捉摸不透鄢懋卿的心思,正如这货昨晚满口答应前来翰林院报到,似乎已经是一副振作起来的样子,今早到了翰林院却忽然又拿出了一纸病状要求续假一般。
最重要的是,那病状上所写的病情还是肺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