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早就可以预见,因为那封殿试答卷,早在传胪仪之前,他就已经受到内阁首辅夏言和阁臣翟銮等读卷官的敌视。
如今答卷再经曝光,翰林院官员与其他的庶吉士中也必有不少“有识之士”敌对于他。
今后他在翰林院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甚至可能没有立锥之地。
与其老老实实的进入翰林院受这些人的鸟气,倒不如尽早给对方一个将自己除名的正当理由,放过对方,也放过自己,岂不他好我也好?
心中想着这些。
鄢懋卿当即不再伪装,抬起头来不卑不亢的道:
“该说的话学生已经说过了,这假学生非告不可,若师长断然不准,学生也没有办法,告辞。”
说着话,鄢懋卿转身便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
“你这是什么态度?!”
背后随即传来陈英达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给我回来,老夫没准你的假,你听到了没,老夫没批准,回来!”
“老夫不准假你明日就是无故缺席,否则翰林院便再也容不得你!”
“你给老夫站住!!!”
鄢懋卿充耳不闻,扬长而去,只觉得这个老学究搞笑的很。
难怪他在翰林院待到了这个年纪还是个学士,也难怪那句“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与他无关。
就他这性格与情商,憋不住还喜欢乱打听,真要侥幸进了内阁只怕如今坟头草都长到一丈来高了吧?
……
自翰林院出来,鄢懋卿又转道去了相距只有五百余步的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