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高拱不由又想起了那日宫门下的情景。
那些激将他的人,怂恿他的人,推搡他的人,出了事远远躲开的人……一张张险恶虚伪的嘴脸再次呈现在眼前。
这些人在高拱心中,已经与虫豸画上了等号。
今后若要与这干虫豸共事,如何能够治理好这个国家?
相比较而言,鄢懋卿这个似疯似癫的家伙,反倒显得鹤立鸡群。
“?”
听了高拱这番话,鄢懋卿已是满脸疑惑。
我说兄弟,你眼神要是不好,不如捐给有需要的人吧?
什么刚正不阿、宁折不屈、直言直语、不附权贵,这些词有一个能与我那日在宫门下做的事关联起来么?
还什么“强极则辱,刚过必催”是自我告诫?
你疯了吧你?
我行的可是后世网文中大行其道的苟道,我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致仕!
致仕!致仕!致仕!
重要的事情必须说三遍,是致仕!是回乡!是苟活!
“鄢年兄!”
见鄢懋卿神色疑惑却不说话,高拱继续正色说道:
“若如今是前朝正德年间,竖阉刘瑾当道之时,我便不劝你了。”
“不瞒你说,我的祖父官拜工部郎中,便是竖阉刘瑾当道之时。”
“那时朝廷暗无天日,官员若不贪赃枉法向其行贿,就会大祸临身,甚至祸及到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