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与夏言等人制衡,仗的便是对皇上的一片忠心。”
“如今皇上特意命黄锦暗示于我,这对严家来说既是一次考验,亦是一次机会,无论如何都必须办成,否则今后朝堂之上怎还有严家的立锥之地?”
“原本若是能够将鄢懋卿拉拢过来,再暗示严家将在馆选中助他一臂之力,待他日后选中了庶吉士,对严家感恩戴德便是顺理成章的事。”
“如此既可不负皇命,又能将此人收下当狗,自是一举两得。”
“如今倒好,此人非但不承严家的情,严家还不得不煞费苦心助他通过馆选,你爹我反倒像是他的狗了!”
“还是不需喂养便主动摇头摆尾的狗,你何时见过这样的狗?!”
严嵩不由越想越气,忍不住又抓起了桌上的戒尺。
“爹!爹!你听我说,儿子还有治他的法子!”
严世蕃吓得连忙缩起脖子,连连叫嚷。
“什么法子?”
严嵩终归没有打下去,瞪着眼睛问道。
“严年,你先下去吧。”
严世蕃眼珠子一转,先是屏退了那个中年家仆,然后才压低了声音对严嵩说道:
“爹,鄢懋卿这贱种不识抬举,我们自然也不必再对他手下留情。”
“皇上的旨意自然还是要遵,助他选中庶吉士便是,不过成为庶吉士之日,亦可成为他自绝于朝堂之时。”
“爹素来博学强记,应该还记得鄢懋卿的那封殿试答卷中的内容吧?”
“届时爹只需将那封殿试答卷誊写下来,儿子再命人找些与严家无干的人在京城大肆抄录传播,到时自命清高的翰林院容不得他,满朝文武亦将排斥于他,自可令他落得一个爬得高摔得重的结果。”
“就算皇上因此大发雷霆,最先猜疑的也只能是夏言、王廷相等反对皇上玄修的读卷官,断然不会牵扯到严家身上。”
“有了这番猜疑,夏言这内阁首辅自然越发坐不安稳,爹你入阁的事,也将指日可待。”
“如此,岂不同样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