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指教完了,就请年兄往边上稍稍,在下还赶着回家吃饭。”
鄢懋卿却又躬身施了一礼,绕开高拱便抬脚向远处走去。
“还吃?”
高拱脑子一时竟没转过弯儿来,险些岔了气。
他想了无数种可能被鄢懋卿用来狡辩的说辞,却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一句都不辩解,此情此景之下还一心只想着回家吃饭?
难道鄢懋卿一点都不明白,如果他今日不在众人面前给个说法,那便等于默认了这顶哗众取宠、卖节求荣的帽子么?
而随着日后新科进士进入翰林院和六部各衙门观政,这顶帽子又便将传遍朝廷,只要他还在朝廷为官,这就将是一辈子难以洗刷的污点,亦会成为御史言官永远攻讦的漏洞!
他真就什么都不在乎么?
而回过神来之后,高拱心中又略微有些恼羞。
鄢懋卿那满不在乎的态度,令他感觉自己受到了轻视,当即脑子一热,又对着鄢懋卿的背影怒喝一声:
“鄢懋卿,你心中若还有一丝廉耻,便该当众给个说法,休因你一人败坏了辛丑科进士的名声!”
此话一出,当即牵动了一部分人那本不存在的集体荣誉感,当即又有几人将鄢懋卿拦住:
“高年兄说的不错,经过今日之事,只怕皇上与各位阁臣、堂部还以为辛丑科都是似你一般的宵小奸徒!”
“今日你理应当众给个说法,否则我等不会善罢甘休!”
就连张裕升也再次跳了出来,挡在鄢懋卿面前义正严词的道:
“鄢年兄,我张裕升与你同为江西贡生,你的一言一行亦将影响世人对江西贡生的印象,请鄢年兄自重……”
话未说完。
只听“啪”的一声。
鄢懋卿竟二话不说,猛然抬手一记大嘴巴狠狠抽在张裕升脸上,将他的话也给硬生生给抽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