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言重了!”
吕南庭耳根一阵痉挛,缓缓睁开眼睛,向朱桓拱手一礼,淡淡说道:“张伯义是钦差不假,但他还是丰泽城的县令,在哲别大军入关以来,一路烧杀抢掠至丰泽县地界时,闻风丧胆的张伯义,居然不顾自己是一县之主的身份,抛弃身为地方百姓父母的职责,居然带着一群小妾,载着多年搜刮来的财物,丢下需要他阻挡外敌入侵的丰泽城,连夜出逃,躲避战祸,如此玩忽职守,渎职枉法之徒,身为一字并肩王的边军统帅叶十三,如何敬得张伯义这等官中败类?”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张伯义再是罪大恶极,那也不是边军所能责罚的,自有三司衙门,自有国家法纪处置,叶十三再是身份显赫,但也不能越过刑部,越过理察院,越过皇权的圣裁,对张伯义进行处置吧?
再说,弃城而逃的地方官,岂止是张伯义一人?
自虎头关以南,望京河以北的三郡八县,几乎有一半的郡县沦陷,有一半的驻军和官员弃城逃走。
难道,叶十三还要逐个追究这些人的渎职罪行?
骆驼的脖子再长,那也吃不了隔山的草。
叶十三再是能战,那也不能无视大夏律法,任意处置朝廷任命的地方官员。
“圣上明鉴!”
不料,吕南庭的话刚落,肃王郑岳嵩又站了出来,向銮台上高坐着的朱不治奏道:“边军统帅叶十三,再是不耻丰泽县县令张伯义的溃逃行为,但也没有责罚他。张伯义弃城逃跑,致辖下百姓安危而不顾,丰泽城已经是民怨沸腾。张伯义此次归来,被义愤填膺的城中百姓,在极其愤怒之下围殴致死。”
“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