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下班咯~」
「终于结束了,累死人。有没有人要去喝酒的?我请客!」
开着空调的办公室。
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充满着如朝阳一般的活力。
「我报名我报名!三天没喝酒了,我要死了。」
兴奋的戴着眼镜的年轻女孩,还带着大学里没有完全褪去的青涩。
「今天这幺客气啊阿钟?看来升职的事情是十拿九稳了?」
被称呼为阿钟的年轻人其实比办公室大多数人都要青春也要更加挺拔潇洒,仿佛根本不是一个上班族应该有的元气。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显得十分谦逊的说,「林哥,你这幺说就过分了,说的好像我只有升职了才会请客一样。而且这事儿还没有定下来呢,别在公司说这个。」
「哈哈哈哈。」
显得年纪大一点的男人笑呵呵的关上自己的电脑,「去哪儿喝酒,算我一个吧。」
「就公司楼下那家餐吧吧,也近。」
「行。」
才下班,似乎办公室的气氛欢脱的就像是放学后的教室了。
这些笑谈声之外有些刺耳的就是还没有停下的,啪啪敲打键盘的声响,刺耳的以至于让人无法忽略。
钟信阳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笑容走了过去,然后伸手拍在了一个显得有些驼背的肩头上。
拍下去没有清脆的声音,沉闷的宛如湿润的泥壤。
拍下去钟信阳脑海里立马冒出一个念头。
『我拍的是活人还是尸体啊?』
也太瘦了吧。
「顾淮,下班了,去不去喝酒?」
心里的所想没有影响到脸上的表情,那是他从小的教养,也是他和这个办公室里所有人不一样的地方。
「...」
「你说什幺?我没有听清。」
对方仍旧看着电脑,似乎没有停下工作的打算。只是嘴里的确说了一些什幺,声音好像有点太虚弱了,就像是一个缺乏了营养很久的人,发出垂死挣扎的声音。
当钟信阳问出这句话。
低着头,头发有些潦草凌乱,背影更是消瘦,年龄都看不出来的男人才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缓缓擡起头看向钟信阳。
只是一擡头,钟信阳的眼角就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这黑眼圈是怎幺回事?怎幺这个办公室里有『尸气』这幺厉害的人?
这憔悴的脸庞,脸上潦草的胡茬,加上这样的黑眼圈...说他在这个办公室死了七天都有人信!
「我说。」
他干燥的嘴唇开口了,无神的双眼仿佛对眼前的生命体没有丝毫的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