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扶着囚车的木栏,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一具毫无知觉的躯壳,像行尸走肉般被宋军将士押解了数千里。
城门此时已大开,值守的禁军将士比以往多了许多,殿前司临时调拨了不少兵马,将城门到御街直至延福宫门的这段路全部封锁。
许久后,将士们押解囚车入城,尽管道路被禁军封锁,可百姓们依然好奇地挤在禁军身后,透过禁军的刀戟看热闹,人群议论不休。
「这幺多囚犯,他们犯了啥事?不但押解回京,禁军居然还为他们封路净街,这怕不是犯天条了吧?」
「快看,前面那辆囚车里的人,他居然敢穿黄袍!穿黄袍啊,他是造反了吗?」
听着百姓们的议论声,人群里一些读书人终于忍不住开始科普。
「你们懂个啥!那是西夏国主李干顺,还有西夏的皇室宗亲,以及国中的权贵朝臣,他们已是我大宋的战俘。」
「西北的种帅灭了西夏国,活擒了国主和权贵,派人把他们送来汴京,向官家献俘呢,了不得的大事!」
周围百姓顿时恍然,接着欢呼声莫名地从城内的各处响起,继昨日皇嫡子出生后,今日的汴京城再次陷入一片欢庆的海洋里。
大事件!而且是无比荣耀的大事件。
大宋立国百年,这是第一次对外用兵胜利得如此彻底,不仅灭了一国,而且还把敌国的国主宗亲权贵朝臣一锅端,全部押解回京。
这是何等的振奋人心!
百年以来前所未有的功绩,说是大宋的高光时刻一点也不夸张。
尽管汴京的御街已被禁军封锁,可道路两旁的百姓还是冒着被禁军呵斥抽打的风险,兴奋地凑过身观察囚车上的男男女女。
议论声再次此起彼伏。
「原来西夏人长这样儿呀!」
「有点黑,像未开化的猴子,个子倒是高,囚车上都站不直,哈哈!」
「那个国主好年轻,不到二十岁吧?」
「呵!不读书的人怕是不知道,这位国主当年也是咱们官家扶上位的,当了几年国主后,觉得自己行了,敢对咱大宋官家不敬了,这不,官家这就派兵收拾了他,现在还不是乖乖装在笼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