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兀纳了他一眼:「原来是你透露的?」
见亲爹的眼神有些不善,萧光敬头皮一麻,急忙道:「父亲,您醒醒!咱们是辽国的叛徒啊!向宋国透露情报才是咱们应该干的事啊!不要故意忘记咱们父子叛徒与宋国之间最深的羁绊啊!」
萧兀纳的眼神顿时恢复了清明,然后黯然叹了口气。
自己这个思维和立场,似乎总是无法适应自己的新身份,真是要命啊,感觉自己快分裂了..—
再看看自己的犬子,适应能力多强,当叛徒那叫一个如鱼得水,甘之如怡,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料·——
萧兀纳揉了揉脸,叹道:「赵孝骞是聪明人,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大约便知道咱们父子不安分了,所以才会突然翻脸,把你吊起来抽。」
萧光敬也叹道:「是,赵孝骞确实聪明,有点可怕了。他当面揭穿了孩儿的念头,孩儿当时害怕极了,挨了一百多记鞭子后,不得不招了。」
萧兀纳皱眉:「真挨了一百多鞭?」
萧光敬正色道:「父亲,请相信孩儿的坚贞不屈,不抽满一百鞭,孩儿是决计不会招的。」
萧兀纳面色生寒,狠狠地呸了他一口:「你是个什幺货色,以为老夫不知?就你,还挨一百鞭?一鞭下去你就痛痛快快全招了,根本不用第二鞭。」
萧光敬大吃一惊:「您怎幺知道——
萧兀纳冷哼道:「招就招了吧,反正你是叛徒,老夫也跟你说过,如果确定赵孝骞会官复原职,那就把大辽即将攻宋的消息告诉他,以此谋得我父子立身之阶。」
「是,孩儿全告诉他了,赵孝骞才没有接着为难我,而且-他还说了,哪怕他永不被宋廷录用,咱们父子照样捏在他手心里。」
「他还让孩儿转告您,合作最好老实点,这次咱们父子不安分,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不会再给机会了。」
萧兀纳面色灰暗,沉沉地叹了口气,道:「是老夫想差了,自以为能趁他被罢官,咱们父子或许能挣脱桔,恢复自由身,想一想确实也是不该生出别的心思,咱们都被捏在他手心里呢。」
「父亲莫伤怀了,其实孩儿以为,就这样挺好的,至少赵孝骞还算是个不错的东家,
为他办事没什幺丢脸的。」
「过不了几年,辽国大势已去,说不定辽国君臣都得向宋国跪地称臣,咱们父子不过是提前走了两步而已。」
萧兀纳冷哼,扭过脸去,不想再看儿子这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嘴脸。
「赵孝骞是否重回拒马河南营了?」萧兀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