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仍是一身胡商打扮的萧光敬掀帘而入,进门便抄起桌上的酒狠狠灌了一口,
用力擦了擦嘴。
萧兀纳静静地注视着他,一个多月不见,父子重逢似乎没哟太多的喜悦,反而是一片凝重。
「父亲,孩儿从汴京回来了,路上听说父亲领军攻宋,孩儿耽误了几日,打听到父亲所部大营,才深夜赶回来。」
萧兀纳嗯了一声,道:「路上辛苦了,此行结果如何?」
萧光敬脸颊一抽,仿佛想起了痛苦的回忆,叹了口气幽幽道:「结果不算好,刚见到赵孝骞,他就把我吊起来用鞭子抽,孩儿身上的鞭痕至今还没消——」
萧兀纳意外地挑眉:「他为何要把你吊起来抽?」
萧光敬咬牙:「他有病!病得不轻!真的,父亲,孩儿觉得赵孝骞脑子有问题,本来聊得好好的,他还对我笑,笑得特别亲切,谁知转眼就翻脸,孩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吊在半空中。」
「鞭子浸了盐水,那一顿抽啊」萧光敬本来心境平和的,然而一想到自己在汴京的遭遇,顿时满怀委屈,在父亲面前终究忍不住流泪了。
萧兀纳微微动容,此时才像个父亲一样关切地道:「我儿身上还痛吗?要不要叫来随军大夫为你诊治?」
「不必,伤都收口了,孩儿说这幺多,就是想告诉父亲,赵孝骞那厮有病!」
萧兀纳淡定地授须,道:「你还没告诉我,赵孝骞为何突然翻脸,突然把你吊起来抽。」
萧光敬神色晦涩道:「跟他刚见面,赵孝骞似乎就已看出了我的来意,明确告诉孩儿,他被罢官只是暂时的,宋廷很快就是官复原职,并且还会给他更大的兵权。」
萧兀纳一惬:「他果真这幺说?」
萧光敬叹道:「父亲不必怀疑了,事实上,孩儿是跟随赵孝骞魔下的宋军一同离开的汴京城。」
「赵孝骞魔下的宋军?什幺意思?」
「父亲,宋廷出兵了,赵孝骞也官复原职了,而且他果然被大宋皇帝授了更大的兵权,他从汴京调集了三万兵马北上,再加上拒马河南岸的三万龙卫营兵马,共计六万人迎战咱们十万辽军。」
萧兀纳悚然一惊,倒吸一口凉气,失声道:「他官复原职了?而且还带了三万兵马?
他率军北上就是为了对付辽军的吗?」
「没错,宋廷出兵,皆因孩儿向他透露了十万辽军三路攻宋的情报。赵孝骞当时听了表情很凝重,立马就进宫求见宋国皇帝了,回来的当天,赵孝骞就已官复原职,并拿到了更大的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