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簸的马背上,赵孝骞不停地左右环视,观察道路两旁的农田。
如今已是冬季,农田里的庄稼早已收成,地里三五成堆地烧着麦秸。
天地一片萧瑟,与灰蒙蒙的天空交映,令人的心情有些沉闷。
放眼望向道路尽头,几座低矮破败的民居错落地建在田地边,一条小溪豌蜓从民居前穿流而过。
陈守见赵孝骞沉默地环视四周,试探着道:「世子不如定个目的地,末将派出斥候前方探路,
否则恐遇危险·
赵孝骞摇头:「没有目的地,就沿着这条路走,路过村庄时进去看看。」
陈守忍不住道:「世子察访民情,是因为昨日那群壮汉的事吗?末将听说还牵扯了真定府的官员?」
赵孝骞叹了口气,道:「我的命好苦,真的———原以为赴任真定,只需一心整顿军备,跟辽国干仗,结果刚到就遇到这桩麻烦。」
「内部的事不解决,如何与辽国干仗,我还怕被人背后捅刀子呢。」
陈守道:「为何世子今日不在城中对付那些官员,反而要出城察访民情?」
「我只是想亲眼看看,这群混帐把我的真定府祸害成什幺样了。」赵孝骞咬牙道:「我是河北西路经略安抚使,也是真定知府,这块地方我是父母官,辖下的子民就是我的亲儿子。「
「如今亲儿子被人欺负了,我这个当爹的一定要看个清楚,儿子到底挨了多少打,被什幺人打了。
听出赵孝骞语气中的杀意,陈守后背一凉,顿时不敢吱声了。
众人策马奔行半个时辰,赵孝骞终于在路边不远处发现一片民居,看房屋的数量,大约三十来间,此地应该是一个小村庄了。
于是赵孝骞勒马,指了指那个小村庄,道:「去那里看看。」
从大道拐到乡道田陌,马儿难行,众人于是下马,将马儿拴在路边,派一个人看守,其余的人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