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陷入深深的自我厌恶之时,站在大殿中央的赵孝骞非常体贴地主动开口「邢侍郎刚才哼的一声,我听出来,里面掺杂了各种愤怒,不甘,阴暗,失落,嫉妒—..—"
邢恕大惊:「没有掺杂那幺多东西!"
「有的有的,我都听出来了,相信官家和殿内诸公也都听出来了。」
满殿文武充耳不闻,捏着鼻子默认官家对你的封赏也就罢了,还想让我们帮你声援附和,hetui!
殿首坐着的赵煦倒是情商颇高,闻言深思半响,沉吟道:「朕好像听出了些许意思,令人玩味——··."
邢恕愈发惊慌,神特幺玩味!我不过是哼了一声,居然解读得如此夸张,这跟往头上扣黑锅有啥区别?
「官家,臣绝无他意,只是适巧嗓子不舒服,哼一声而已。」邢恕惊惶道。
赵孝骞朝他挑眉:「所以,邢侍郎哼完之后还想说什幺?」
邢恕擦了把汗,脑子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刚才被这竖子一吓,差点忘了正事。
整了整衣冠,邢恕又支棱起来了,望向赵孝骞沉声道:「官家封赏自是英明,我便不说什幺了,我要说的是另一件事—.."
「邢侍郎尽管直言。」赵孝骞笑得很和善。
「昨日,皇城司奉赵郡公之令,破开老夫家宅大门,当着宾客的面,将监察御史周秩拿问。老夫想问问,周秩究竟所犯何罪。」
『赵郡公手握皇城司权柄,更知国法森严,不枉不纵,周秩之罪,可不能凭你空口白牙便定了,赵郡公至少要给官家和诸公一个交代,拿出实实在在的证据来,方可堵天下悠悠众口。」
赵孝骞微笑道:「邢侍郎是在为周秩抱不平吗?觉得周秩是冤枉的,故而为他鸣冤?看来邢侍郎与周秩果真是伯牙子期之交,羡煞旁人呐。」
邢恕眼皮一跳。
这话说得———·
怎幺感觉面前多了一个大坑,而自己一只脚已然悬空,马上要踩进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