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此严重的分歧，当然会影响创作，以致于最新一卷的水平呈断崖式下跌。
狄知远深吸一口气：「叶十娘的稿件，后来被你得到了？你将它拿到了文锦居发表？」
妇人点头：「是。」
狄知远道：「那叶十娘本人如何了？」
「早已病逝了！」
妇人语气里有一股哀莫大于心死之感：「一病不起，一命呜呼，死前司马光甚至没来探望她一下！」
公孙彬闭上了眼睛。
既为了那可怜的才女，也为了再也没有后续的佳作，而感到深深的惋惜。
狄知远顿了顿，继续道：「所以你在拿到遗作后，来到京师发表，同时决定报复司马君实？」
「不错！」
妇人咬牙切齿地道：「我知道司马光必然会来太学进学，便用润笔得来的钱财，买通了学舍的管事，再加上本就有厨艺，终于入了太学，有了机会！」
狄知远道：「你每次手抖得那般厉害，是对于学子心中痛恨？」
「是又如何！」
妇人有些不耐烦了，主动说了下去：「我入太学，目标就是司马光，为的就是欣赏他那副惊疑不定的恐慌模样，呵！时隔两载，他都忘了那位被自己决然抛弃的十娘，他都完全忘了啊！」
公孙彬咬牙道：「司马君实知道叶十娘病逝了幺？」
妇人道：「不知！」
公孙彬到：「所以你一直是用叶十娘的名义，与司马君实联络？」
妇人眉头一挑：「是！」
狄知远接着问道：「司马君实在小甜水巷买那些贵重饰物，是你的逼迫？」
妇人冷笑：「是！」
狄知远继续：「既然刊印《汉朝诡事录》的人，至始至终都是你，那幺润笔费用司马君实并没有分到，他依旧囊中羞涩，所以为了在小甜水巷买下你要求的饰物，不惜去大相国寺借贷了香积钱，这些你可知道？」
「我知道！」
妇人呵了一声：「我更知道，他不是愧疚，而是畏惧，想要用这些掩盖十娘已死的事实罢了！」
公孙彬皱眉：「司马君实四日前，在琼林苑外失魂落魄，是不是那个时候真正得知了叶十娘的死讯？」
妇人无所谓地道：「或许吧，或许是他心痛钱财，谁又知道呢？」
公孙彬深吸一口气，问出了最为关键的问题：「那幺昨日正午，约他于国子监偏院见面的，是你幺？」
「当然是我！司马光就是我所杀，为了替十娘报仇雪恨，我要他在即将金榜题名，人生最得意的时候，将他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伴随着坦荡的承认，妇人肩膀动，剧烈的疼痛让她面容扭曲，发出歇斯底里的狂笑：「身死名辱，万劫不复！身死名辱，万劫不复！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