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浑身发起抖来。
他清楚一点。
官家哪怕不喜,也顶多是贬他出宫,还有个体面的差事,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如梦中的乞讨也不会发生。
可圣人太后就完全不同了!
「唔!」
当来到刘娥所居的宫殿,任守忠更骇然发现,骏和香球都已经撤出,那浓郁的香料味道也散去了。
心里本就有鬼的他,此时身体更是软得如同面条般,伏倒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擡起:「圣人」
圣人—.」
刘娥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开门见山:「是谁指使你在香料中做手脚,欲谋害老身的?」
任守忠张了张嘴,很想否认,却知道那无济于事,又想攀扯官家,但也清楚,自己即便说了,
这位太后不会贸然相信,而是会询问前后细节,那自己是答不上来的。
终究是服侍太后多年,任守忠哆嗦着,还是作出了理智的选择:「没有任何人指使,老奴便是万死,也不敢加害圣人,只是中了贼人的奸计,用了这来历不明的香料!」
刘娥平静地道:「你不知情?」
任守忠低声道:「起初不知,圣人用了香料,虽可入眠,夜间却多梦,老奴听闻后,才察觉到不妥,想要撤换,又被贼人要挟!那群人的来历,老奴也不知啊!」
刘娥继续问道:「陈转传人,与之有关幺?」
任守忠抿了抿嘴:「有关!」
刘娥淡然道:「他们承诺了你什幺?」
任守忠等的就是这一问,赶忙道:「他们承诺会令圣人延寿,老奴也可在宫中安享都知一职!
老奴确是私心作祟,却也为的是圣人福祚绵长,他们说有秘法,唯恐为臣子所阻,才出此下策,老奴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啊!」
说罢,连连叩首,咚咚咚,额头很快一片青紫。
上面安静下来。
任守忠心里又惊又惧,甚至不敢问自己是怎幺暴露的,也不想保住富贵了,只求留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