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是圣人的心腹—.老奴是圣人的狗!你们不能动我—.不能!!」
任守忠猛地直起腰来,在柔软的床榻上直喘粗气,左右服侍的宫婢赶忙伸手,替他轻抚后背。
「我刚刚可有梦?」
「没——没有呢——
任守忠抹了一把冷汗,长长吁出一口气。
身为都知,他也是有宫人贴身服侍的,甚至是俏丽养眼的宫女,再加上大内优渥的衣食环境,
让人愈发舍不得这里。
偏偏这种日子,似乎是注定要远离他了。
所以近来类似的噩梦,任守忠已经做了好几回。
他眼睁睁瞧着官家端坐在御座上,冷眼警过来,年轻的张茂则站在下侧吆喝着。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架起,钱财被搜刮,最后孤零零地丢出去,一个下身残缺的半老头,在汴梁街头乞讨「好在只是梦.只是梦「圣人尚在,官家还未亲政,哪怕心里不喜我,也不会现在动手,给那资序不够的张茂则腾地!」
自我安慰了一番,任守忠重新躺下,呼吸渐渐安宁。
砰!
迷迷糊糊之间,好似有撞门声响起,伴随着左右婢女的惊呼,两只强有力的手掌箍住他的肩膀,将其硬生生扯了起来,朝着外面拖去。
又做噩梦了幺?
一晚上连续两场,是不是太频繁了些?
不过这个梦好真实啊,那铁箍般的手掌,抓得生疼!
「不对!」
任守忠猛地睁开眼睛,然后发现自己真的被两个孔武有力的宦官朝外拖去,凄声高呼起来:「放开我!老奴是圣人的忠仆!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两个宦官起初不答,渐渐的被他的挣扎和高呼弄得烦了,冷冷地道:「别叫了!正是要带你去见圣人!」
声音戛然而止。
任守忠不哎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