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茶!」
杨泌昌走进堂内,脱下官袍,疲惫地按了按眉心。
相比起富丽堂皇的何家,这位节度判官的家宅就简朴多了,符合他州衙官员的身份,所雇佣的仆婢也不多,此时一位上了年纪的仆妇奉了茶水,等他喝完后,低声道:「夫人今日身体又不适了……」
杨泌昌脸色一变,猛然起身,快步朝着内宅而去。
「咳咳!咳咳!」
还未到屋内,就听到一连串咳嗽声从里面传来,杨泌昌眉宇间浮现出痛惜,揉了揉脸,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就见床上,婢女轻轻抚着一位妇人的背,那妇人面容憔悴,身材病瘦,毫无官家夫人的气质,却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甘氏,并且一直没有纳妾。
此时杨泌昌轻轻来到床边,熟练地接过婢女手中的药碗,轻轻摆了摆手。
婢女退下,甘氏缓缓直起腰来:「妾身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夫人切莫说这等话!」
杨泌昌赶忙打断:「来!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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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氏一口一口把药喝下,再苦的汤药早就习以为常,末了突然道:「听说州衙新来了一位同判,将何知录定罪,官服都脱了?」
既然妻子这般问了,杨泌昌也知道没有隐瞒的必要:「确实如此,这些主官来来去去,总有厉害的人物,何金水这次是栽了!」
甘氏轻声道:「何金水逢年过节,都会来家中拜访,你们走得很近……」
「夫人且安心!」杨泌昌安慰道:「他那些事,与我没有干系,牵扯不到我们家!」
甘氏却显然不安心,轻叹道:「新来的主官再强势,也不会将州衙属官统统拿下,些许小错,确实动不了你,只是你这些年为了妾身,不断地求灵药,是不是犯过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