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文解字》中有言,「凝者曰脂,释者曰膏」,凝聚在一起的肥肉叫脂,松软的肥肉叫膏,膏人之态,讲白了就是身上的肥肉松松垮垮。
这话一出,大家都很尴尬,毕竟议论一个人胖瘦,本就不甚礼貌,更何况还是一个死者。
「实际上弄清楚这点,此案的凶手特征,就已经暴露了!」
潘承炬见众人一片沉默,嘴角微扬,带着一丝悄悄的小得意,开始讲解:「但凡行凶,可以分为两种:一是激情杀人,起初并无杀心,在双方言语或肢体冲突的过程中,心绪翻腾,暴怒之下,愤起杀人;一是预谋杀人,恶念久蓄,处心积虑,害人性命。」
「杀害郝监院的凶手,本该是激情杀人,因为郝监院是希望能和对方谈一谈的,站在这位有德长者的角度上,至少那个学子犯的错误,还有挽救的机会,或许双方见面后,那学子无悔改之意,反倒是恼羞成怒,一错再错……」
「但郝监院身亡的方式,却明确否定了这种可能!中毒身亡,定然事先早有准备,不会临时起意!」
听到这里,狄进都对这位有些刮目相看。
可以啊!
这番划分,在后世不算什幺,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哪怕不是刑侦专业,也能说的头头是道,但古代如此清晰的剖析,就着实了不得。
潘承炬顿了顿,欣赏着众人的惊叹,却也还是主动承认:「此乃我昔日在书院进学时,听得一位同窗所言,对此深以为然,并非独创。」
狄进恍然,目光又为之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