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仵作之名,众人露出嫌恶之色,有的还下意识退出几步。
狄进暗叹,仵作这个行业,不论古今,都很受歧视。
古代不必说了,对于死亡的畏惧,让仵作成为最「晦气」的行业,老百姓的观念里,孩子就算再穷,也不能入仵作行,跟死者为伴,所以仵作多为继承,由家中长辈传给晚辈技艺,世世代代干这个。
由此可见,宋慈创作出《洗冤录》,是多幺不容易,多幺伟大的一件事。
而现代又有一个普遍误解,认为殡仪馆的工作薪资很高,赚钱极多,所以才有人愿意干,但无论是法医,还是殡葬类的相关工作,待遇其实都不算高,还有着强烈的人情忌讳,综合来说,按照利益衡量,完全是得不偿失。
「为死者说话,告慰生者的职业,不该如此啊!」
狄进心里想着,依旧耐心等待,雷婷婷却等不了了,尤其是发现胖胖的哥哥雷澄站在屋外,脸上难堪得都要哭出的模样,高声开口道:「仵作正在验尸,我们理应等待,可潘县尉如何在此之前,就分辨出了三位嫌疑人,难道不该解释一下幺?」
「原来是雷家小娘子!」
潘承炬的目光望了过来,发现狄进、狄湘灵和雷家人站在一块,不禁皱了皱眉头,沉声道:「也罢,本官就解释一番!先问一个问题,郝监院的身体如何,可是魁梧健硕之辈?」
众学子面面相觑,几名讲师先生则默然不语。
潘承炬似乎早知道他们不会回答,自顾自地接上:「答案是否定的,刚刚仵作已经有了基本判断,尸格有言,死者体虚,乃膏人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