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不错,或许是这样想的,也可能是当时的情况,已不允许他废立太子。但就事实而言,他的眼光是对的,自他孩子即位,他辛苦一生,好不容易登上巅峰的朝代,在他孩子手里每况日下。」
任平生说:「没过几十年就亡了,你说,如果他要是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还会传位给他那个孩子吗?就算他仍愿意,许平君也一定不愿。而他那个孩子会造成这种结果的根本原因,就是轻信、偏信儒学。
任用了一大批只会空谈,复古,崇尚周礼的无用儒生。」
任巧啧声道:「又要给我们上政思课了,你放心,其他不敢保证,至少在我有生之年,我绝对会让齐学深入到每一个离人的心里,让学习齐学,就能强国富民这句话成为每个离人的共识。绝不会给儒学半点机会。」
任平生哑然一笑,伸手轻捏任巧的脸。
「就你聪明。」
任巧打掉任平生的手,轻哼道:「我还不了解你?动不动就上政思课,难怪你会弄出政思课,」任巧顿了顿,「其实,我觉得你上次就不该灭火,应该让离人好好教训那群儒生,让他们多吃点苦头。
这样正好可以增强离人抵制儒学之风,确立尚齐之风。」
「这样初看是有效果,但你要记住凡事过犹而不及,我已经定下基调,改造儒学,而非灭掉儒学。我要是任由离人肆意欺辱儒生,一来会让天下人认为我出尔反尔,二来,会削弱齐升的正义性,让世人认为我就是为了推行齐学。」
任平生说:「虽然这样想也无错,但为了一己之私推行齐学,和以公心推行齐学是两回事。我说过齐学非一家之私学,而是能容纳百川的平台,是诸子百家的整合器。
我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让世人知道,齐学的本质是管理诸子百家、使用诸子百家的工具。它可以叫作齐学,也可以叫作其他名字,这样削弱我的个人属性,扩大齐学的公用属性。
就能最大程度的保证,我百年之后,我的子孙不再是皇帝后,只要脑子正常的人,都会为了实打实的好处,继续贯彻齐学,用齐学的原理去统御百家,以强国富民。」
任平生接着说:「如果我放任离人肆意羞辱儒生,会助长不正之风,让一向与人为善、一心向国的儒生遭受无辜之辱外,还会逼得他们反我。我活着,他们是不敢造次,但我死了,他们必会反攻倒算,污名齐学。
届时,就算后来人想用齐学,都会碍于污名,而不敢用。
最后,还是我常说的,庙堂之事核心就在于,将朋友搞的多多的,将敌人搞的少少的。我罢黜儒学,改造儒学的目的是为了让儒学更好,成为我大离的有用之学,为何要把他们全部逼成仇人。」
任巧若有所思的点头:「明白了。」
「巧儿明白了什幺?」
南韵的声音忽然从后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