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步以内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二十步以内能听到对方的气息变化,三十步以内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四十步以内,可以听到对方的说话声;五十步以内也就是听个响,没多大用处。」
「所以,你现在是通过南行师、姚云山的呼吸声或者什幺声音,判断出他们的行为、位置?」
「然也。」
说话间,任平生、任巧走到通过正堂的道路拐角,任巧停步,任平生独自走向厅堂,在距离厅堂大门还有几步之遥时,便看到姚云山、南行师确如任巧说的那般,一言不发的端坐在客座上。
通过坐在左边首座的中年男子身后站着的年轻男子,任平生很容易便知道这个中年男子是南行师,而坐在南行师对面,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自然就是姚云山。
听姚云山、南行师的名字听了这幺多天,如今终于见到真人,任平生对他们的第一印象是,模样端正、气质出众,一看就是出身极佳,非富即贵。简单来说,就跟古偶剧里的朝堂大臣一样。
说起来,任平生在大离的这些日子,除了昨日去东市闲逛时,看到不少样貌普通或丑的黔首,皇宫里的宫娥、侍卫,任府里的侍女、奴仆,大多容貌秀丽、
清秀,少数也是端正,让人看得舒心。
若非今天忽然意识到,任平生在这样的环境下,都已习惯人人都有张好面容,忘记普通、平凡的面容才是大多数,
怀揣着这样的念头,任平生登上正堂门前的台阶。轻微的动静惊动了堂里的人,姚云山,南行师几乎同时扭头朝门口看去,看到任平生,两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秦王这打扮·—·—
不同胡人发型的短发;从未见过的上衣、下裤和材质明显不同的鞋子。
姚云山、南行师下意识的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压下心里的惊疑,拱手向任平生行了一个标准的下臣礼。
「秦王。」
任平生随意拱手说:「二位久等,坐。」
话罢,任平生径直坐在主座,十分自然的翘起二郎腿。姚云山、南行师这才坐下来。旋即,一侍女端来月冬茶,放在任平生手边的桌案上。任平生端起冰凉的茶杯,抿了加了蜜的茶水,扫了眼姚云山、南行师,看向南行师身后的南其远。
「其远?」
南其远微愣,立即面向任平生恭敬行礼:「秦王。」
「几年不见,变化挺大,我记得第一次见你,你还是一副小孩模样,现在已然是一副大人模样。坐下吧,来我这就跟在家里一样,用不着这幺见外,毕竟以我们的关系,你当喊我一声叔。」
说到这,任平生余光扫向南行师、姚云山,留意他们的反应。
姚云山的反应就跟听到「你吃了吗」一样,南行师脸上有很明显的思索之色,不出意外应是在思索任平生和南其远的关系,南其远为何要喊任平生叔。
南其远则是一脸懵,嘴巴翁动,不知该如何回复任平生。
要知道任平生当日拜访父亲时,他虽然在场和任平生见过一面,但任平生当时仅是客套的对他父亲,夸了他一句,没有跟他深入交谈,任平生如今跟他这样说,他自然知道要顺着任平生的话说,可这样会引起南行师误会。
以他对南行师的了解,南行师肯定不会相信他事后的解释。不顺着任平生的话说,又会得罪任平生·—
南其远暗叹秦王果真不是一般人,他本想在暗暗的观察秦王,看秦王是否如他猜测的那般,没想到他却成了秦王把控场面的切入点,姚相、六叔公想要说的话不仅要等一等,还得分出心思,思索他和秦王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