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韵话音未落,陈锦蓉、任毅同时拱手向南韵行礼。
「陛下,早好。」
南韵眸底闪过一丝无奈:「世父世母,莫要如此。亦如平生所言,公是公私是私,私下我仅是南韵,世父世母如此多礼,倒是折煞我了。」
任平生附和道:「是啊,一家人没必要弄的这幺正式,随意点,」任平生看向南韵,「阿父阿母应该也是习惯了,等以后就好了。」
这时,侍女端来早食,任平生立即招呼三人入座,并一马当先的走向右手边的圆桌。
南韵、任毅、陈锦蓉不约而同的做了个请的手势,前后走到圆桌旁。
因刚刚才说了随意些,任毅这时便没有按君臣之礼,请南韵坐主座,而是以父子之礼,直接坐在主座。陈锦蓉瞧得这一幕,下意识警了眼南韵,跟着坐在次座。
任平生坐在任毅对面,拿起公筷,夹起一块豆酥糕放进南韵的小盘里,说:
「阿父,我有件事需要麻烦你。」
「何事?」
「阿父也知道我失忆了,以前学会的东西全都忘的一干二净,其他的也就罢了,但我好岁是个大将军,不知兵说不过去,所以我想请阿父空闲的时候,教我兵法。」
「你要学到何种程度?能领兵上阵?还是略通兵道?」
「当然是要能领兵上阵,不说超过失忆前的水平,至少要赶上失忆前的水平。」
「你的情况与常人不同,寻常之人学习兵道,是以小积大,你则要以大概小,你当下只需略通兵阵、统筹军械、粮草之法,以能从手下将领递上来的军务里,辨明真伪、优劣即可。」
任毅说:「我书房里的兵书,你尽可观之。有不懂之处,可留待问我,或问巧儿。巧儿从小与你一同随我学习兵道,她在这方面的才能,与寻常将领,仅是经验之别。」
任毅的说辞,乍一听有几分敷衍,给人感觉他不愿意教任平生,但任平生清楚任毅不是在敷衍他,而是根据他目前的实际情况,为他指明了学习兵法的方向。
成年人的学习,不同于读书时期的面面俱到,成年人的学习带有很强的自的性,需要在短时间内出的成果。
任平生学习兵法就是如此。他现在没时间从兵法的基础学起,他作为大离的大将军,当下要面对的是随时都会涌来的军务,他要能妥善的处理军务,就得尽快的了解离军的方方面面。
这「方方面面」指的就是任毅说的排兵布阵、统筹军械、粮草等。
「我在那边的时候,看过一些兵法的讲解,他们说兵法的本质是通过计算和对比敌我双方的各种情况,以获得胜算概率,进而制定战略和战术,最终实现不败或胜利的目标。是这样吗?」
任毅闻言,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他第一次教只有三岁的任平生兵法时,任平生就跟他说过这句话,他当时对此惊为天人,觉得他的儿子很有兵学天赋,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暗地里筹划十几年,一举消灭百越、匈奴,不是什幺人都能做到的。
如今又听到任平生这样说,任毅的心情莫名有些复杂。他看着任平生,
说:「不错,兵法的本质就是如此。不过领兵打仗,无论谋略如何,兵阵排的如何精妙,到最后都如你幼年时说的那般打仗打到最后都是死打,打光就打光,完蛋就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