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礼语气里难掩惊慌,但没忘给南行师行礼。
南行师心里有些不耐的起身,挥手示意美姬和在场的舞姬、乐师退下,
整理好衣服,端起酒杯。
「何事如此惊慌?坐。」
「任平生没死,他还活着。」
南薄抢在南礼前面开口,说话时不仅声音有些颤抖,每个五官都透露出惊恐。
「什幺?」
南行师惊愣的看向南薄、南礼,手里的酒杯落到腿上,微黄的酒水瞬间浸入绣面衣袍。
「任平生没死,他没死!」
南薄越说越急:「六哥,我们现在怎幺办?」
「怎幺可能,我们在军中的人亲眼看到任平生消散,连一点灰都没留下,他怎幺可能没死!」
南行师看向南礼,希望从南礼这里得到想要的答案,可南礼也是一脸的惊恐、无措。
『是真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现在就在东市,和他母亲、任巧,还有任巧的母亲、六个姨母在东市闲逛。」
话音未落,南行师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失去血色。
南薄说:「六哥,如果十二叔真如其远说的那样,是任巧知道十二叔要对她动手,让陛下灭了十二叔一家,那她肯定会跟任平生告状,任平生肯定不会放过我们,我们得早点想个办法。」
「你们别慌,是十二叔要对任巧动手,与我们有何关系,任平生这人虽然一向不讲道理,对任巧又格外宠爱,但凡有人敢欺负任巧,他就-——」
南行师本意是想宽慰两个弟弟,也宽慰自己,结果说着说着,自己都有些绝望,任平生护短在栎阳城里是出了名的,
当初哪个谁的孩子羞辱任巧的母亲,说任巧母亲是没有姓的贱民,结果才几岁大的任平生,就敢带着年龄更小的任巧上门堵门,然后在人家门口,
当着那人父母的面,把那个人揍的一个月下不来床。
而现在他们不仅动了杀任巧的念头,还想过毒杀任氏满门,任平生能放过他们,才是怪事。
完了。
南行师脸色寡白,心里十分后悔当初为何要听十二叔那个蠢货的建议,
动了杀任巧的念头,就该听其远的。
「对,其远,快,把其远叫来。」
南行师犹如抓到救命稻草:「其远能猜到任平生还活看,肯定也能想出办法,快,把其远叫过来,快!」
惊恐、慌张的南薄、南礼闻言,也是如梦初醒,下意识的附和。
「对对,其远肯定有办法,来人,来人!」
在饱含惊恐、希望的叫喊声中,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三人的视线中,
不是他们要找的南其远,又是谁。南其远气息微,头上冒着汗珠,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其远来的正好,我们正要找你,你知道发生什幺事了吧?」南薄说。
南其远行礼道:「八叔公可是指秦王死而复生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