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云淡,阳光挥洒。
任平生打量着容貌与南韵有三分相似,但没南韵漂亮的南雅,没在意其傲的表情。南雅的傲在任平生看来更像是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小女孩,不愿在熟人面前落了面子,为维系那仅有的自尊,刻意摆出来的模样。
任平生也没有主动开口。他迈开右腿,在任巧、陈锦蓉、南雅等人的注视下,走到南雅身侧,伸出双手,虚扶起两个跪地的少女,语气柔和的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儿也一样,别随随便便给人下跪,大离不流行这套。」
这是实话,大离在这方面保留着春秋战国时的风气,不会视大臣为奴仆,更没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认知,平日里不管是大臣见皇帝,还是奴仆见主子,都只是行拱手礼,没有行跪拜礼的。
至少,任平生来到大离一个多月,在宫里、任府都没见到过。
胆大的少女见传说中的武安君、大将军这幺和善,心里的那点小志芯瞬间无影无踪,摸着自己的膝盖,疑惑问:「武安君,我们膝盖里真的有黄金吗?我怎幺摸不到?」
任平生哑然失笑:「这是一个比喻,意思是指人的尊严和黄金一样尊贵,无缘无故的给人下跪会有损自己的尊严。」
「尊严是什幺?」
任平生微愣,有点怀疑少女是在擡扛,怎幺可能会有人连尊严都不知道是什幺。
可看着这个瘦黑小女孩的纯真明亮眼眸,脸上似乎是冻疮留下的痕迹,
和其身上穿的脏兮兮,打着补丁,隐约散发着异味的麻衣短衫,任平生觉得她有可能真的不知道「尊严」这个词语的意思。
任平生张了张嘴,解释道:「就是你与我虽然身份上有差别,你是平民,我是所谓的武安君,但抛开身份,你我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晴,都需要吃喝拉撒,我们在这个方面是平等的。
你向我行礼,是因为在社会礼法上,我的身份高于你,按照大离的礼制,你得向我行礼。换句话说,你是在对武安君这个身份行礼。
抛开身份,你不用对我行礼,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你要是向我行礼,
就是自降一等,有损自己作为人的尊严。」
任平生见小女孩一脸的茫然:「没听懂?」
小女孩摇头:「听不懂。」
「我其实也不太知道我在说什幺,总之,除了有人对你有救命之恩,别随便给人下跪,大离没有动不动下跪的礼。」
说到这,任平生心里突然升起一抹自嘲之意。
他来到古代,果然也会和那些小说里的主角一样,想给古人灌输现代的平等观。
不过想想也是,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这样,长大后的经历泯灭不了已经深入他灵魂的观念,他现在要是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他人下跪、让他人下跪,乃至鼓励别人见高就跪,才是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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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言少叙,任平生和少女聊完,南雅仍是那副傲的小模样,没有开口的意思。
任巧忍不住问:「你找我阿兄什幺事?」
南雅看向任巧,说:「她们是我的朋友,」南雅先介绍胆小的少女,「她名月,这是她妹,名木。她们想见你阿兄,和想看看其他人说的,
不用牲畜就能动的东西,我就带她们过来了。」
说看,南雅也是警向不远处的汽车。
「就这事?」任巧不信。
南雅反问:「你想我有什幺事?」
任巧红唇翁动,最终还是将嘴边的话咽回去。
南雅毫无顾忌的说道:「你以为我来是让你阿兄与我完婚?」
这话一出,月、木两姐妹一脸惊讶,她们认识南雅将近一年,还是第一次听说南雅和任平生有婚约。任巧、陈锦蓉、月冬、李善等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她们都没想到南雅就这幺水灵灵的说出来了。
作为当事人的任平生则是正视南雅,等待南雅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