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我们聊聊。」
聊聊?
月冬疑惑的拉开椅子,面朝任平生,仅坐三分之一,姿态十分恭敬,
「你别紧张,我又不是要跟你聊降薪的事,我们随便聊聊,这次回来,我们还没单独聊过吧。」
月冬俏脸上的疑惑更甚,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公子上次特意找她聊天,是让她去侍奉陛下,现在公子是要『不知公子,要与奴婢聊何事?」
任平生脸色一肃:「降薪。」
「啊?」
月冬愣住,懵懵的看着任平生,模样呆萌!
任平生说降薪是想逗逗月冬,活跃下气氛,见月冬茫然的反应,意识到这边和现代不同,降薪这个在现代颇具威力的词语,在大离应该还没有出现。
「你现在是担任少府吧?少府主要做什幺?」
管理陛下私产和宫内一切大小事务。」
「哦,平时的工作多吗?」
「尚可。」
『会觉得累吗?」任平生说,「你除了少府的事,还要伺候我和韵儿,每天都要早起晚睡,会觉得累吗?」
月冬闻言,对任平生找她聊天的目的有了猜测,心里一沉,脑袋一低,小脸可见的晦暗。她斟酌、迟疑的直问:「奴婢斗胆问公子,公子可是想与奴婢说,让他人代替奴婢伺候公子、陛下?让奴婢以后专心少府之事?」
任平生望着月冬低下的头和揪着衣服的小手,说:「我是觉得身兼两职太累,而且少府不是九卿吗?你贵为九卿,还做着婢女的活,太委屈你了。」
月冬脑袋愈低,双手用力的揪看衣服,声音有些哽咽的问:「敢问公子,公子是命令奴婢,还是与奴婢商量?「
咋就哭了任平生心里一跳,忙说:「商量、商量,一切以你的意愿为主,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今天跟韵儿说的时候,韵儿就说你可能不愿意,而且她也习惯你在身边伺候。」
远在书案批阅奏章的南韵,听到任平生说的话,擡眸看了眼遮挡住圆桌的屏风,清冷娇媚的俏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平生也真是,在这种事情都要将好人推给她,自己做恶人。
同一时刻,月冬保持着低头,手揪衣服的姿势,对于任平生说的话,看上去没有反应。
任平生有些无奈、也有些无措,张了张嘴,想说些什幺,看到月冬松开揪皱的衣服擡起右手,抹了抹眼。任平生闭上嘴巴,又张开说:「刚才的话,你当我没说,我没有别的意思。」
月冬低着头站起来说:「奴婢知公子关心奴婢,是奴婢不识公子好意,请公子恕罪。」
你这话说的,弄得以后我都不敢跟你聊这些了,」任平生终止话题道,「这件事就此略过,你别想那幺多,我、韵儿都跟你说过,我们是拿你当妹妹的,怎幺可能会有你以为的那个意思,我去练功了。「
喝了口月冬倒的茶,任平生起身走出屏风,遥望批阅奏章的南韵,问:「我今晚练无极桩要练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