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无妨。」
」毒杀之谋,诸位长辈刚才也都说了,容易引火上身,其远认为既然对抗不利,不若示好合作。」
此话一出,场面为之一静,谁都没有想到南其远会是这样的想法,
有人严厉反驳两句,说南氏与任氏势不两立,岂可与任氏合作,还示好,真是小人之见。
有人则没将南其远的话当一回事,说实话,也就是伯远侯一直说南其远素有其父之风,非要请南其远入席,不然就以南其远的年纪、辈分,焉有资格与他们同列。
而且从今日看来,南其远未有半点其父之风。
若是南其远的父亲在,武安君定不敢反。
南行师也是有些失望,没再多说,继续听众人的讨论。
直到宴席结束,众人还是觉得除掉任巧的办法最为妥当。
因为只要任巧死了,任氏绝后,任毅、任黎纵有滔天的本事,又能如何?
最重要的是,任巧一死,必然会让任民与南韵之间生出间隙南行师亦觉得此法可行,当即便履行承诺,让怀中的怜儿去伺候南扬,
南扬似是有些嫌弃怜儿,眼周泛红的脸上未见半点喜色,跟南行师告别后,大步向外走。怜儿不增半片衣衫,就这身隐露玉体的薄纱,亦步亦趋的跟着南扬南行师未看一眼怜儿娜多姿的背影,稳坐主位上,面带微笑的看着一一过来行礼道别的众人,南其远在最后一个。南行师看着容貌有几分类父的侄孙,说:「你留下,叔公有话要与你说。」
南其远适才的想法虽然让南行师有些失望,但南其远终究还是孩子,会有幼稚、不成熟的想法很正常,他这个做叔公的有责任也有义务教导他!
屏退左石,南行师示意南其远坐下「你与叔公说说,你为何想要向任氏示好,合作?」
想到南其远可能会有些顾虑,不敢说出心里话,南行师补充宽慰道:「你不要有顾虑,有什幺想法都说出来,今日兹当是你我祖孙的闲谈。」
南其远略微沉默,反问道:「敢问叔公,我等为何不可和任氏合作?」
『任氏夺我江山,杀太子满门,囚禁太上皇,如此血海深仇,我等身为南氏之人,岂可不报?」
南其远心明此理,刚欲开口,南行师继续说:「还有一事,我对于你父亲当年突发热病一事,一直都心有疑虑。你父亲当年从大漠回来时,太医给他检查过,说他的身康体健,未有隐疾。」
南其远沉默道:「叔公可是怀疑是有人害我父亲得热病?」
「你也怀疑?你怀疑谁?」
南行师看向南其远的目光有些欣赏,能想到这点,其远这个孩子果然不错。如果他怀疑的物件也是任平生,那说明其远要与任氏合作,另有图谋。
南其远接看问:「叔公可是怀疑武安君?
这孩子倒是够小心的,还试探起我了南行师不以为意,轻笑说:「我不是怀疑,是认为。定然是他忌惮你的父亲,找机会毒杀了你的父亲,不然子晟若在,南氏何以沦丧。「
南其远沉默。叔公的猜测不无道理,但他清楚事情的真相并非叔公猜测的这般,
他的父亲会突发热病,全因在大漠那一年损了根基,刚回来的时候就没少发热病,只是一直未对外公布。
还有,世人都以为父亲神勇,他之前也是这样认为,但父亲在大限前告诉他,父亲之所以能在大漠里与匈奴人厮杀一年,离不开武安君的帮助。至于武安君如何帮助了父亲亲没说父亲只交代他,若有一日,武安君谋权篡位,拥立永安公主为帝,只要武安君不清算南氏,南氏便不可与武安君为敌,要事事依看武安君。唯有如此,才可保全南氏,以待来日。
南其远彼时不解,他当时对武安君的印象,就是一个富有才名但放浪形骸的子弟,何以会谋权篡位,还拥立永安公主为帝,永安公主不是和亲匈奴了吗?
父亲没有明言,仅让他牢记,并再交代他不要寄希望于永安公主.
永安公主虽是南氏之人,但南氏亏欠她太多,南氏对她来说是仇寇,而非亲族。
随看父亲之言一一得到印证,武安君又亲率大军,一年灭百越,一年扫匈奴,打的漠南从此无王庭,匈奴远遁,南其远愈发意识到武安君的恐怖。
这样的人怎幺可能会死,必然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