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着看向南韵、月冬,问:「巧儿住的地方离皇宫很近?」
南韵回:「—里路。」
对讲机响起任巧的声音『是完毕,不是欧尔,自己教的还说错,真笨,完毕。』
「你懂个球,over就有结束,完毕的意思。」
「切,我不管,我就认完毕,完毕。」
「你找我什幺事?完毕。「
无人机的电池没电了,你再给我拿一些电池,完毕。「
「还有呢?完毕。」
我下午把手表给世母了,我跟她说是你生前为她准备的礼物,世母很难过。你假死后,世母整日以泪洗面,日渐消瘦。你要不要提前见一见世母?或者允许我告诉世母你还活着?」
对讲机里任巧的话语里充满了征求与劝导。
『世母固然和世父一样,不同意你造反,但世母与世父不同,她也不反对你造反。她当时就跟我说过『平生再大逆不道,也是我的儿子。作为母亲,我只希望我的儿子平安喜乐,顺遂无忧。」
世母还说如果世父执意要与阿兄刀兵相见,她左右不帮,只让阿兄和世父一人给她一刀,死了干脆。」
听闻此言,任平生、南韵和月冬皆是沉默。他们这才知道当初任平生未与任毅刀兵相见,任母才是关键因素。若无任母,任毅便不会答应与任平生去书房私聊,更不会有后来「任毅的妥协」。
同时,在任平生心里十分形象单薄,甚至可以说只有一个符号的「大离母亲」,在这一刻形象开始丰满、立体。任平生清楚任巧与他说这些的目的,也意识到他在知晓真相以来,一直忽略了大离的父母。
对于大离的父母任平生说实话,就像刚才说的,他们在任平生心里只是一个简单的符号,这也是之前向南韵、月冬了解大离情况时,听到南韵提起大离父母之事时,任平生就如同听旁人故事,内心毫无触动的原因。
此时此刻,任平生内心会有触动,也仅是因为任巧转述的大离母亲的那两句话。
都说生恩不及养恩,任平生只认为字面上的养育之恩,现在他这个情况,让他觉得「养恩」之中除了赡养人对小孩恩养的付出,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朝夕相处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都是处出来的,相处的时间越久,感情越深.
任平生如今与大离的父母缺少的恰恰就是「朝夕相处」这四个字,而且还是单方面的缺少。不过纵使任平生单方面对他们没有感情,但该要负的责任,任平生从未有逃避之念。
任平生现在想的是来日如何与他们相处?他们若是不信,该如何让他们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