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这里日思夜想,使出诸般手段,甚至把主意打到我宗门弟子的头上,结果就是这样?明天布置好阵法、后天寻机动手?」
娄何往前走了一步,向周瑞心施了一礼,客气地说:「宗主,能不能容我同苗镇守私底下说几句话?」
周瑞心冷冷一笑:「你自便。」
娄何就走到一旁,向苗义使了使眼色。苗义站在原地,似乎觉得迈出一步去就是折损了自己的气度和面子。然而犹豫了片刻,还是轻轻一甩衣袖,走到娄何身边。
「苗师兄,你消气——不,你此时应该高兴才对。」
苗义深吸一口气吐出去:「我高兴个什幺劲儿?」
娄何又凑他近一点:「师兄没听说过色厉内荏这个词儿吗?我们来了这些天,周瑞心畏畏缩缩躲着不见咱们,我不就是因此才想了个法子,建议你叫程佩心对去李无相使苦肉计吗?」
「之前师兄你说我这苦肉计没什幺用,可现在看,倒是歪打正着——周瑞心知道他们门下弟子牵扯到咱们玄教和剑宗的争斗里了,剑侠报起仇来可是像发了疯一样,他自然也知道。所以,你看,他这模样不就是要吓疯了吗?知道必须真心投向咱们真形教才能保一时的平安。」
「可如今事情紧急,他可就得拿出这种派头来,才能叫咱们觉得天心派在这原上也是有举足轻重的分量的——师兄,他现在对你越无礼,心里可就是越怕的。」
苗义沉默一会儿,似乎在琢磨他的话。隔了片刻才低哼一声:「还是太狂妄了。」
「要不然,师兄,你懒得跟他说话,这事就交给我来吧。三十六宗的功法不堪,周瑞心这元婴是个假婴,可假婴的实力也是在玄教和太一教的金丹圆满之上的,有他出手对付李无相,再加上天心派的指月玄光,此事应该是万无一失的。」
苗义皱眉想了想,摆摆手,自己走向一侧的屏风之后:「你去吧。」
娄何就又走到周瑞心面前,再对他施礼拜了拜:「宗主见谅。此前并非我们无礼,而实在是,那剑侠是个心腹大患——」
「一个重伤的金丹剑侠,也能称得上心腹大患幺?」周瑞心笑了笑,「怎幺,苗镇守不见我了,由你来跟我说话?那我之前说的那些,你做得了主吗?」
「宗主,我觉得咱们还是先谈那个剑侠的事——」
周瑞心收敛笑容,盯着娄何看了一会儿,开口说:「既然你们担心那个人,也好,就先把那个人的事情了了,左右也不过是一天的功夫,也叫你们瞧瞧,天心派能立足这世间三千余年,究竟倚仗的是什幺。」
他说了这话,微微闭上眼睛,似乎觉得有些疲惫,在眉心轻轻揉了揉,然后又睁开。
「我先将他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