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胖子探进一个脑袋,脸色蜡黄,眼圈发黑,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盛先生,我……我睡不着。」
他走进来,一屁股坐在我床边,搓着手,犹豫了半天,才压低了声音,几乎是用气声说道:
「盛先生,我心里一直发毛,有个事儿,不知道该不该说。」
「盛姐在,我没敢问……」
我看着他,没有作声,示意他继续。
「您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事儿,错不在盛姐?」
吴胖子咽了口唾沫,眼神里带着一种猜测被证实的恐惧。
「就……就听盛姐说她老公多好多好,可咱们毕竟不认识他。您想啊,上次那个朱老七,也是被逼急了才害人。这木匠的手段这么邪乎,会不会……是王展鹏自个儿在外头得罪了什么不干净的人,欠了什么不该欠的债?」
我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这胖子,平时看着憨,关键时候,野兽般的直觉倒是挺准。
「为什么这么想?」我问。
「直觉!」吴胖子一拍大腿,「那家伙破您法术,又是下跪又是恶臭的,摆明了是羞辱,这里头有大仇啊!不像是无冤无仇地随便找个人下手。」
我从床上坐起,拿起桌上那枚被煞气侵蚀得有些暗淡的五帝钱,在指尖缓缓转动。
「你说的,或许就是我想的。」
吴胖子眼睛一亮:「那我猜对了?」
我摇了摇头。
「我退回来,不是因为猜到了这个。」
我将目光投向窗外,那片笼罩着河滨路的夜色,像一只蛰伏的巨兽。
「敌在暗,我在明,他既然敢破我的法,就说明他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在等我。带着你们两个硬闯,是下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