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不得自己当时跟商云良说过什幺,但他也意识到,眼前的这位官员是真的救了自己的命。
心中的敌意彻底消散,他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
「商队使,卑职——卑职当时都跟您说了什幺?」
商云良便把当时那三句谜语给王崇厚复述了一遍。
「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为别的,至少那四百多个镇川堡的兵不能白死了。」
「你是最后一人,除你之外,没有人能为他们正名。」
镇川堡在北,而他们遭遇伏击的地方在东。
朱希忠可能早就忘记了还有一个镇川堡的兵活着,对他而言,镇川堡的四百人不可能有功。
毕竟有功就得花银子,现在的大同最缺的就是这东西,他就是有,也不可能给这些兵。
擅离职守,光凭这一条,镇川堡这四百人的家眷便永远拿不到抚恤,更别说为了他们立块碑,死后荣誉加身的事情了。
双方现在互不了解,商云良前面说的话,只是为了打消这个叫王崇厚的兵心中的疑虑。
也许以后大家有很长的时间进行熟悉,但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现在,商云良想要知道真相,那就只有从这种王崇厚最关心的地方打开突破□了。
「这样吧,我问,你来答你觉得能说那就说,不能说我也不勉强,决定权在你。」
商云良这样说,王崇厚思考了一下,然后点点头,算是默认。
「第个问题,是谁袭击了你们?」
「是鞑—没错,是多伦营的鞑,化成灰我都认得那面旗!」
王崇后声音很嘶哑,却难掩激动,那张虚弱发白的脸上,因为商云良简简单单的一个问题就泛起了潮红。
「冷静些,他们付出了代价,你应该也听说了,在大同城下,他们交出了一万个人头。」
商云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