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为皇帝效忠的兰弗安奇现在倒向了埃里克,米兰侯国现在一半的区域,尤其是在阿尔卑斯山口附近的地区,也已经被埃里克掌控。
他在北义大利最有力的两个盟友现在都没了。
加上帝国的公爵们可能还在对他施压。
所以他放弃了动用军队威慑教皇的打算。
总之无论怎样,他现在都得回托斯卡纳了。
卡诺莎城堡,礼拜堂。
玛蒂尔德现在正跪在圣像前,进行今天的晚祷。
礼拜堂里也弥漫着田野中成熟大麦的气味,那是从城堡外飘来的,城堡通常建在城市的一角而不是中心,很轻易就能够望见满月照耀下的淡金色。
现在是八月中旬,夜晚很热。她的衬衫粘在皮肤上,她感谢轻微的微风和赤脚踩在凉爽的石砖上。这让她感到踏实,帮助她摆脱焦虑。
月光从干扇的窗户中洒入圣坛,礼拜堂的壁画墙壁闪耀着鲜艳的色彩,光亮的大理石地板如同上釉的冰面一般闪闪发光。
玛蒂尔达突然想起了上个月那个向埃里克献花时脸红的农家姑娘的形象,接踵而至的是那天房间里埃里克用以掩饰的胡言乱语。
国王和大贵族们对忠诚于他们的女人毫不在意,而他在离开之前没有做出任何承诺,也许热那亚的事务只是说辞,他只是想支开她。
等等,也许她应该担心点别的,更加重要的东西,比如他能不能完整地回来。
她突然变得有些焦躁,将手指浸入圣水池中,虔诚地画了十字,提早结束了今天的晚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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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离开了礼拜堂,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在自己的侍女科莱特和约兰德服侍下,沐浴和入睡。
科莱特和约兰德是她的寝侍女,在男主人不在的情况下,她们通常会和女主人睡在同一间房间,以便能够迅速响应主人的需求。
在男主人不在的情况下,她们会在晚上陪伴女主人。
或许是因为今天格外炎热的缘故,玛蒂尔达躺在床上,一直过了许久才渐渐入睡。
房间里很黑,只有一根夜用蜡烛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