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说起来,东平府城与泰山还真不远,百五十里的路,乃至泰山很大一部分,此时就属于东平府治下,只是程万里并未去过。
呼延灼更会说话:「程相公,自是泰山也!」
这一句话,一语双关,倒是又把程万里逗得有笑:「哈哈……」
「相公不必在此多留,只管回府城去就是,有战,我辈自是用命!」
也是观瞧得差不多了……
程万里点点头来,却去呼:「乖女,回了……」
没想到乖女回头来答:「父亲先回,我自与将士们在一处!」
罢了罢了,程万里点点头,回头去走,下城阶而去。
那乖女不仅在城楼之处呼喊,还在城道上去走,处处去看。
大多数军汉,其实从来没见过这位相公夫人,今日第一次见,都想多看几眼,却又不好意思多看,岂能无礼盯着相公夫人多瞧?
夫人路过,场景倒是有点奇怪,看也是要看的,转头低头也要做,又看又避。
倒是程娘子大气,只管沿路来喊:「将士们辛苦,我辈妇孺,拜谢诸位!」
「不敢不敢……」
此起彼伏的都是躬身作礼。
呼延灼随在身后,只当也是巡城了……
只待程娘子一圈巡回来,竟当真走去一两个时辰,呼延灼跟着在走,都有些暗暗吃惊,这程娘子好生的坚韧。
不免也是走得满身是汗,眼瞧着已然是疲惫不堪!
「夫人自回吧……」呼延灼一语来。
却是程娘子还道:「许今日要战,我就在城楼里,若是入夜了,再回去!」
呼延灼不多言,却也动容,有这般好妻,何愁相公不兴?
却是说什幺来什幺,城外当真擂鼓!
「夫人快快入城楼里去!」呼延灼面色已沉。
程娘子自也不给人添麻烦,往那城楼里去,便也在射孔大喊:「将士们,我自在此处与诸位并肩!」
众人皆擡头去看,再回过头来,女真大军正在排列!
完颜宗翰,还是心有不甘,还想再试试。
或许一打之后,城内之人着急,那些达官显贵惊慌,就真下令阳谷守军来援了呢?
只要阳谷守军出城来,那就不算空手而归了。
既然到了,怎幺都要打一打!
战事就起!
黄河之南,汴京城里,忽然一队快马入城来,狂奔不止,口中大呼:「让路让路,紧急军情!」
这汴京城里何等繁华,大街之上人流如织,若是无胆当真冲撞,京爷岂会轻易给你让路?
打马奔驰的军汉,本就是京畿之兵,就是不敢当真冲撞,只得再喊:「让路啊,让我速速去禀报,大名府破了,贼军就要渡河了!」
军汉急着禀报是其一,还要急着回家呢……
一石激起千层浪!
只看满街之人,个个脚步一止,甚至也有人来问:「什幺?大名府破了?」
军汉奔去,沿路在喊:「紧急军情,贼军要渡河了,让路让路!」
一路去……
整个汴京城,自也炸开了锅!
军情到枢密院,到皇城左掖门。
整个汴京内城,各处衙门,枢密院,皇城……
一时间,不知多少惊慌的脚步在奔!
老童贯,翻身上不得马,让人架着也上马去。
天子正也从艮岳往垂拱大殿去奔,来年幞头都奔落了,口中还有言语:「定是误报,定是误报!谁人如此大胆,当要杀头才是!」
天子不信,他要见人,见所有人,更见报信之人!
天下强军,自古多在京畿,拱卫京畿之禁军,自太祖而下,便是天子最精锐,二十万去,几日?这才几日?
怎可能兵败城破?
奔入垂拱殿内,嗡嗡一团,那老童贯正在那大殿门槛之处手脚并用而入。
天子几步上得高台,面色有怒:「何人胆敢乱说军情妖言惑众?」
(兄弟们,明日继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