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稹想定,陡然心下一松……
倒也不知王安中那厮人在何处,燕京城……燕京孤城许已经陷落了吧……
身后那雄州城,自是打起来了,自也打不得多久,逃的跑的,百姓不知几何……
女真入河北,天下要震动了!
消息随风,随着谭稹逃去的脚步,正在飞扬。
也随着雄州城里跑出来的人,四面八方而去。
女真马步也快,城池里还在劫掠,完颜宗翰带着两三万骑,更是往前,还有一彪千来骑为前锋,更是数马飞奔,要的就是快如闪电。
雄州一过,直直往南,就是莫州,那城池自是高耸,建得极好,城砖包得也好。
只是谭稹并未入莫州城,他头前不久才从莫州城路过,往那河间府去。
女真就到了,城门处慵懒的军汉,还斜靠在城墙外晒着春日的暖阳……
听得轰鸣之身,他稍稍站直,往北去看,倒也是知道最近河北各地,到处在调兵遣将,来去几彪骑士,再正常不过。
烟尘卷来,他还煞有介事远眺去望,本也是趣事……
城门之处,众多守门的军汉,已然不知在这里守了多少年,每天早早起来开城门,晚间落下,来往行人差旅、贩夫走卒,看人下菜碟,能弄几个钱的不放过,惹不起的,自也要眼睛放亮。
军汉们一边看着来去行人,一边也往北看几眼……
轰鸣声越来越大,好似瞬间就近,飞奔的快马清晰可见。
还有那军汉一语:「这般急奔,赶命呢……」
有那老军汉一语来:「许是有什幺急事吧……」
瞬间铁甲就近,还不勒马,吓得城门来往之人连忙去躲,军汉们自也躲在一旁,并不上前去拦,只管看着……
嗯?
这……
这不对……
这不是宋人啊!
但那马队鱼贯在入,还有人顺手挽弓,近前不过十几步路过,拉弓就射,城门旁躲避的军汉,一人应声而倒……
一时间,城门数十军汉,一个个呆若木鸡!
甚至无人反应过来这是打仗!
多少年了,爷爷的爷爷都没在这里见过打仗!
那快马不断入门洞,时不时有那骑士拉弓射一箭,当真箭无虚发。
「快躲快躲!」终于有人喊了一声。
还有人尖声在喊:「杀人了杀人了!」
瞬间,城门左右之人,炸开而去。
入城的女真,有人翻身下马来控制城墙,有人打马飞奔继续往前,且寻府衙军营之处……
莫州城,就这幺陷落了。
这边在打,那边也在打。
西夏,兴州城下!
终于准备妥当了,鼓声在响,士卒在列。
将台这回有了,苏武上得将台安坐,一语叹息来:「李干顺,还真就不派使节出城来谈!」
「不谈得好!」这是刘正彦的话语。
却是武松忽然擡手去指那城头:「哥哥看!」
苏武擡头去看,一人站在城楼之前,站在垛口之处,一身黄金之色,一柄长剑在手,正在城头挥舞来去,似乎在呼喊什幺。
黄金之色,自就是李干顺了。
那李干顺在喊:「儿郎们,家国在此一遭,大夏在此一遭,党项在此一遭,朕同尔等并肩在此,宋人粮草已断,只要定住此番,大胜在手!随朕杀敌!」
苏武听不到,但苏武知道,自是那些动员的话语!
「倒是值得敬佩!」苏武如此一语,其实不免也想,若是赵佶能做到这一点,这大宋也不至于被人骂去千年万年。
刘正彦自是恨恨一语:「自是末将刀兵加在他身,看他还能不能如此大呼小叫!」
苏武摆摆手来:「李察哥可杀,此李干顺,要活的!他的儿子也要活的!」
刘正彦拱手:「得令!」
「但其他党项嵬名贵胄,一个不留!」苏武追了一语。
「苏帅这般之言好,握住李干顺,便是党项天命在手,其他嵬名皇族一个不留,自就少了那些自赋天命之人。便是来日李干顺死了,党项之正名,还有他儿子在握!」刘正彦也明白其中道理。
苏武点点头,大手一挥:「攻城!」
「末将去也!」刘正彦拱手一礼,下将台而去,他去先登。
苏武转头去,擡手一招:「李成!」
李成上前来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