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容之景,一时无以复加,竟真有人恸哭而起,连连出声——
一时间,便是一个人哭来,连锁连哭—·
李处温在叹,耶律大石在叹———.
便是耶律大石一语来:「休要如此,大辽还在,大辽还在!」
说着,耶律大石心烦意乱之间,出门就走,萧干自也随去李处温左右看看,抹了抹泪水,慢慢起身也出,他自去皇城之内,陪着新天子耶律淳去。
那耶律淳,岂不也是可悲可叹?
皇城之中,耶律淳正在夸萧普贤女,夸得是激动不已:「爱妃当真币帼不让须眉,远胜无数须眉之辈,竟是如此悍勇无当!」
萧普贤女子也来答:「臣妾只念,无愧陛下,无愧父兄,无愧祖宗!」
耶律淳激动之下,拉着爱妃之手,更是来说:「好好好,如此危急之时,我大辽如此上下一心,岂能亡国?大辽国祚,定然永续!亦如西汉之亡,光武再起!定是如此!」
萧普贤女只看得左右还有跟着她一起浴血而回的军汉,便是来说:「陛下有知,真说浴血奋战,臣妾自不算什幺,还是诸位之功,他们悍勇无当,奋勇敢死!」
「赏,定当重赏,只待记了军功,定有重赏!」耶律淳激动着,便真是一时雄心万丈而起。
「臣妾此番,也拢了不少敢死之人,只待记了名册,报到枢密院去,自成一军,还望陛下应允!」
萧普贤女,真也是打起了信心来。
「岂能不允,好得紧,到时候,朕亲自赐名,不知人数有多少?」天子来问「两千四五百人之多,往后还可再招。」萧普贤女自也是英姿讽爽模样。
却见外间,李处温走了进来,天子也激动:「李相来得正好,快请快请,正有一事要劳烦李相!」
李处温自也加快脚步进殿,问得一问,前后一说,是要为贵妃成一军。
李处温心中不知多少复杂,却也来点头:「此事好说,只管让他们都往枢密院去,登记造册,选一处营寨,只等枢密院之军令就是。」
萧普贤女高兴不已,只管回头与刚才随着来的一些浴血军汉说去:「甚好甚好,你们听令就是,快去枢密院———"
众人刚刚得胜,又随着贵妃来见天子,岂能不是个激动欢喜?只管大礼之后,都退去。
大殿之中,除了十几个亲随之人,便只剩下天子与贵妃,还有李处温了。
天子就问:「李相何事?」
李处温答:「便是来看看贵妃的,着实没有想到,贵妃竟是这般女中豪杰岂能不来嘉奖庆贺一二?」
天子满脸宠溺看向贵妃,与有荣焉。
贵妃自来谢:「多谢相公,虽是一介女流,却也有报国之心,相公莫要见笑才是!」
「哪里哪里,正是激励军心,军中也在多说此事,一说贵妃,无人不是敬佩有加。」李处温再道。
「是吗?当真如此?好得紧!哈哈——」耶律淳连连大笑,更是宠溺去看爱妃。
那爱妃自也还有几分羞怯,毕竟旁人许多李处温点着头,左右看了看,问去:「陛下,老臣有些疲累,不知可否在此歇息一二,讨杯茶水,吃顿饭食?」
「这有何不可?李相如此鞠躬尽,想来真是操劳过度,快快,请座来,上茶水饭食,快些!」
天子其实真是个好天子,贵妃也是个好贵妃,奈何也是生不逢时!便是历史上,他也不过登基三个月就病亡了。
李处温安坐,吃茶,茶饭,与天子贵妃,闲谈来去。
那城内城外,自也都在忙碌。
城外,耶律大石与萧干打马飞奔回去,就见了苏武。
事成,只管议定细节,自也还是信任问题,所以细节很重要。
比如,城内之军民在出之时,苏武的骑兵,就要入城去,不可留在此处。
又比如,城内军民出了多少,此处宋军,就当入城多少。
还比如,到了什幺时候,此处的辽军就可有多少先行往西诸如此类,说来说去,就是耶律大石在防备苏武,不免是苏武强,耶律大石弱,若是苏武陡然反悔了,骑兵也追,步卒也掩杀,着实应对不得—
如此,不免也是先后拉开距离,慢慢减少对峙之兵马耶律大石也知道,苏武应当不会这幺做,因为这幺做,对苏武没有一点好处,这幺将辽人来杀,一来是让女真得利,二来,出尔反尔,杀孽无数,燕云人心,苏武也就再难收拢,还何以取信于人?
但耶律大石还是要防备,苏武自也配合,只要让苏武第一部骑兵当真入了城去,一切也就无妨了·——
细节谈罢,自也各处说动就动。
城内在动,不知多少痛哭流涕愿走的不愿走的城外在动,游骑在等,只看那城门打开,真有络绎不绝之人在出城来。
这边对峙之处,苏武步卒先围,骑兵再走。
耶律大石亲自在城门之处,萧干留在对峙之处。
似也有一种诡异在其中,刚才还尸山血海在搏杀,此时,竟真是互相秋毫无犯在等·——·
苏武第一个先入城,打马入城池,两侧是那辽人军民在出,苏武左右去看,
那些辽人脚步在走,也来看他有那辽人官员军将,左右呼喊不停,那耶律大石,就站在城门之处,他魔下之兵,也在此处维持秩序,他看到苏武,因为无话语,只是稍稍点了点头也有人还聚在一处等着枢密院的军令,等着成军之事。
也还有人在皇城之内,与天子慢慢闲谈。
苏武第一时间要去哪里?
自就去那皇城之处,去见那大辽天子。
铁蹄踩在大街青石板上,哒哒而鸣,清脆非常,快马入城,直去皇宫,一路上秋毫无犯,连话语都无。
很多燕京百姓,消息不灵通的,都不知道发生什幺了,甚至还以为入城之骑,是辽国人马—
苏武一路而去,大辽燕京之皇城也就出现在了眼前(兄弟们,八千五,晚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