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边之事也!」苏武答道。
童贯在想·—·
苏武继续说:「此人既然敢言,那就让他言,言论也是利刃,乃至他与蔡太师有嫌隙,下官此去河北,若有他同行在侧——」
童贯点了头:「好谋!」
苏武嘿嘿一笑:「直名,有时候最是好用。」
「那就用他一用,他在御史言官之中,倒是交际广泛,有不少人很推崇他。
」童贯不免也笑。
却是童贯又说:「我乃枢密相公,这是朝堂之事,还牵扯台谏,真要把他弄回来,这件事,不太好做。」
苏武一语:「王王相公当也乐见其成!」
「嗯?」童贯两眼放了光,再看苏武,只一语来:「子卿大才也!」
「都是在枢相身边耳濡目染,稍许长进!」苏武谦虚。
童贯摆手在笑:「你在我身边越久,越发觉得你聪慧得有些惊人,往后啊,
前程当真不可限量也!此事,王相公定是会乐见其成,只待我与他勾兑一二。」
却是童贯又叮嘱苏武:「倒是你,莫要惹火烧身才是,李纲之辈,博直名,
那是六亲不认,你若教他拿着把柄,便也教你好不了。」
「枢相放心,我最擅于这般人打交道。」苏武不是吹嘘,他喜欢君子,也知道怎幺跟君子打交道。
宗泽也好,张叔夜也罢,苏武都弄得门清,来个李纲,亦然。
「你省得就是————」童贯点着头,双眼看向窗外,显然还是思绪万千。
童贯许是想事愣了神,忽然问得一语:「前方是何处啊?咱们往何处渡江?」
「回枢相,前方进常州,枢相往润州渡江,下官还当往江宁那边去,刘总管与王总管从江宁那边渡江,如此,不拖沓。」苏武答着。
「哦,润州,润州就是镇江?」童贯随口问着。
「嗯,是,润州镇江口也!乃大船入江南之要地。」苏武也随口答着。
童贯视线在窗外,只是轻轻点头,嘟囊来说:「我知,我知—-那李纲,以往也还知过润州」
便真是无心闲语车架在摇,苏武依旧伏案在看在写,一路慢慢走去,常州官员也等下路口,
不免也要拉扯一二。
其实,拉扯也有好处,不论是苏州湖州还是常州,送行拉扯,收获都不小,
唯独秀州李纲,穷困潦倒。
再走,进润州。
润州知州,自也在官道要处迎接并送行,车架不少。
童贯与谭稹等人,都在润州过江。
苏武还往西去,去江宁府,那里也是江南之中心要地,大江航道之关键节点,六朝古都之所在,秦淮河畔之盛景,自也不必多说。
西军大部,从这里渡江,苏武不急着过江,便是沿途到处看看,一是苏武自已工作认真负责,二也其实就是检查作业,看看程浩安排得怎幺样。
倒是无甚乱事,沿着江边来,一路都有条不紊,大小渡口,大小船只,渡江都算顺利。
江宁府,京口,也是繁华热闹。
苏武与一众西军将领,便也有宴席来摆,程浩也在此处,大军沿着江宁府到润州一线渡江,这里就是最后一站了,算是交卷的时候。
这宴席,不免也是程浩来安排,程浩更也尽心尽力,酒菜不用说,歌舞使者也有,乐音更有。
苏武落座,先与诸多将领见礼,便要把程浩拿来夸,但也不直接夸,只问左右:「刘总管,王总管,姚总管———诸位,此番一路,可都顺畅?」
刘延庆自来说:「嗯,无甚不爽利,一路来,处处都好,安排得当,便是这过江,也有有条不紊。」
苏武却更来问:「还怕如此大军,要生乱事!」
王渊也笑:「安排得好,哪里能生了乱事—
苏武如此才道:「那看来,程编修着实办差还行。」
刘延庆擡眼左右去找,也说:「将军是说这一路,都是程编修前后操持?」
「然也,特别是这过江之事,我倒是未曾操心,只管是程编修一力来做,所以我才不放心,从润州沿路看过来,未想还都顺顺利利,不错不错!」
苏武连连在说,也看程浩。
程浩自也上前来拱手:「诸位战场用命,下官不过是做点小事尔,不敢居功。」
众人也笑,只管是好酒好菜好音乐好舞蹈,这程编修会办事。
却听苏武陡然一语:「诸位许是不知——"
「何事不知?」刘延庆来问。
「诸位不知,程编修,其实乃我未婚之妻兄!」苏武左右笑着,便是要正经把程浩介绍给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