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洛羡,那可是帝王家的女儿。
有没有可能,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她的有意谋划,就是要借裴洗的死,重创掌圣宫?
想到这一节的时候,裴夏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连忙摇头。
并非出于什幺对权威的敬重和畏惧,他只是觉得,牺牲一个治国能相的性命去做这种布局,实在是舍本逐末,蠢不可言。
是的,为了针对掌圣宫,去杀掉裴洗,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是不是说……
天色转暗,裴夏坐在门口,慢慢停止了自言自语,转而开始沉默起来。
徐赏心是疑惑的,但她没有执着去理解裴夏在想什幺,只是安静地陪着他。
直到裴夏的碎碎念慢慢平息,她探头看他:「要不,先吃饭?」
裴夏抹了一把脸:「也行,补点糖。」
这几天来,徐赏心还是第一次见裴夏如此困扰。
女孩感觉,自己应该是发现了裴夏继「不吃亏」之后的另一个特质。
他不爱钻牛角尖,如果真想不通,他也可以先吃饭。
「那我去厨房看看。」徐赏心说。
裴夏就站在门口,看徐赏心的身影转过庭院的拐角。
然后脸色慢慢开始沉凝。
他迈开步子,独自一人走过前庭,走过正堂,走过廊桥。
穿过假山和园林,他远远望了一眼相府后的那片湖泊。
临湖水居安静地卧在湖畔。
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像刚回相府的时候一样,裴夏向着水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