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夏揉了揉眉心。
「呼……」徐赏心连着点了好几下头,「这次多亏你了。」
「多亏我什幺?」
「多亏你破了案,死后杀人,确实想不到。」
这话,让裴夏原本紧皱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为什幺想不到?」
徐赏心不明就里地看着他:「这有什幺为什幺,想不到就是想不到啊。」
「不,这本质上就是逻辑推理,从一种可能推算到另一种可能,如果有什幺会被人忽略,那一定是存在某种障眼法或者误区。」
「冻血之法,本身就能够极大地缩小怀疑范围,而几乎所有知情者都觉得是北夷,而不是掌圣宫,无非是因为掌圣宫的身份形成了天然的掩护。」
「不是他们死后杀人的手法有多幺高妙,是先入为主的观念促成了他们的手法。」
「我是外人,我多年不曾回北师城,我对掌圣宫没有滤镜,所以当我觉得北夷的嫌疑变小时,就会很自然地转向,并尝试破解掌圣宫的不在场证明,而非钻牛角尖一样去死磕北夷犯案。」
裴夏说的很快,他的语速根本就不是说给旁人听的,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试图解释心中的疑惑。
徐赏心只能弱弱地问:「什幺是……滤镜?」
「但是。」
裴夏顿住了,他擡头看向徐赏心,很快,目光又越过她的肩头,望向直入云霄的洛神峰。
「但是长公主,她对掌圣宫,真的会有根深蒂固的信任吗?如果条件允许,她真的不会怀疑掌圣宫吗?」
掌圣宫举止越界,洛羡一定是清楚的,作为上位者,她不可能不提防掌圣宫。
「如果她会,那满朝文武,轮得到我来做这个逻辑游戏吗?」
现实不是小说,哪里钻一个无名小卒出来,仅凭着一点机灵,就能让大人物们委以重任?
别的不说,晁错,虫鸟司左司主,情报头子,他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又怎幺可能是蠢货?
何止顺理成章的推理,在侦案缉凶上,他更要胜裴夏数筹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