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夏不谦让,自己先洗了。
其实真说脏,也就还好,主要是上来的时候沾着了,毕竟平日在野外虽然风吹日晒,但冷水澡还是洗得了的。
好好舒爽过,裴夏又把脏衣服搓了搓,然后才套着走出来。
他们现在也没有换洗的衣裳,得裴夏先去买。
正好下楼还能让掌柜的再送点热水上来。
只是推开门要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隔壁的老头周天也走了出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裴夏先打了招呼:「周前辈。」
周天点点头:「你也吃饭去啊?」
客栈连个大堂都没有,自然不提供饭食。
裴夏本来没这个想法,但听见周天提及,正好也可以给姜庶带一点。
「去,」裴夏笑了笑,「周前辈一起吧,我请客。」
老头便又嘿嘿笑了。
洗了澡,整个人都感觉清爽几分,从船司的大道上走过,那些人相食的事,都好像是发生在另一个世界一样。
周天带着裴夏没转多久,就近在一家小馆子里找了个桌儿。
裴夏请客,老头自然也不客气,连着三个大荤,还要一碗酒。
酒香不算浓郁,但对于裴夏来说简直久旱逢甘霖,他摸出自己那个许久未用的黑色酒葫芦,递给店家:「沽满沽满!」
秦州米都少有,酒这种粮食精自然异常昂贵。
尤其裴夏的酒葫芦,那是陈恶送给他的,也不知道是个什幺宝贝,自打喝干过一次,就没打满过。
人店里生是给他灌了两缸酒,就是灌不满。
到结帐,裴夏玉琼里那点现银根本就不够,只能又拿出一枚养灵丹来。
这回连周天都暗戳戳提醒他:「财不露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