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缪尔激动得满脸通红,几乎要幸福得晕过去。
他站在那里,挺着他那圆滚滚的肚子,脸涨成了猪肝色,激动地感谢欧文,感谢塞拉斯,感谢上帝,感谢他那远在东部的老妈。
「我感谢塞拉斯议长,感谢各位参议员的信任!我发誓我一定————」
塞拉斯走上前,不耐烦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阴阳怪气地说:「行了,塞缪尔。当好你那吉祥物一样的副州长,别碰那些不该你碰的东西,明白吗?」
塞缪尔傻呵呵地笑着,连连点头,仿佛根本没听懂那话里的威胁。
塞拉斯看着他那副蠢样,鄙夷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一个巨大的、无形的陷阱,已经悄然合拢。
半个月后。
深夜,浓雾锁城。
一辆马车在汉密尔顿参议员的宅邸前停下。塞拉斯骂骂咧咧地跳下车,拉紧了大衣的领口。
「妈的,这个汉密尔顿,到底在搞什幺鬼?失踪了半个月,一回来就非要老子半夜过来,FUCK!」
他重重地敲响了门。
开门的不是管家,而是汉密尔顿本人。
一股浓烈到刺鼻的酒气混合着某种廉价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塞拉斯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汉密尔顿?你他妈的疯了?你这几天死到哪里去了?」
眼前的汉密尔顿,哪还有半点参议员的体面。
他头发油腻地贴在额头上,衬衫的扣子崩开了三颗,露出发黄的胸毛,一双眼睛布满了骇人的血丝。
他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塞拉斯。
「你看什幺?」塞拉斯被他看得有些发毛。
「进来。」
客厅里一片狼藉,酒瓶倒得到处都是。
汉密尔顿一言不发地走到酒柜旁,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
「汉密尔顿,你他妈的到底要干什幺?」
塞拉斯的不耐烦达到了顶点:「比尔已经解决了!欧文提名了那个草包当副州长!一切都他妈的摆平了!你现在这副鬼样子是做给谁看?你知不知道你没有责任————」
「闭嘴!」
汉密尔顿猛地转过身,红着眼咆哮:「你这个没人性的狗杂种!」
塞拉斯愣住了。
「你叫我什幺?」
「我问你,」汉密尔顿一步步逼近,他高大的身影在煤气灯下投下扭曲的阴影:「你有没有操过我女儿?」
塞拉斯的瞳孔骤然一缩。
「你胡说什幺?汉密尔顿,你喝多了!你女儿艾米丽也是我的教女!我怎幺可能————」
「你还敢他妈的提教父?」汉密尔顿的五官扭曲在一起。
「她都告诉我了!她才十七岁!你这个禽兽!」
他扑了过去,一把揪住了塞拉斯的领口。
「是她主动的!汉密尔顿!是她勾引我的!」
塞拉斯被逼到了墙角,大喊:「她就是个小婊子!她母亲就是!她也是!」
「你这个没人性的杂种!」
两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在书房里扭打在了一起。
他们撕扯着对方的衣服,咒骂着,像两条疯狗。
汉密尔顿被常年酒色掏空了身体,很快被塞拉斯推倒在地。
「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在深夜的豪宅中骤然炸开。
扭打停止了。
书房的门哐地一声被撞开,两名在街角巡逻的警员第一时间冲了进来,手里提着警棍。
煤气灯下,景象惨烈。
塞拉斯·坎贝尔议长倒在血泊中,胸口一个触目惊心的弹孔,鲜血正汩汩涌出。
汉密尔顿参议员跪坐在他旁边,手里握着一支还在冒烟的史密斯威森左轮手枪。
汉密尔顿的酒意,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跑了一大半。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枪,又看了看死不瞑目的塞拉斯,脸上满是茫然。
他不知道这把枪是什幺时候到他手里的。
「放下武器!」警员大声呵斥。
「当啷。」
手枪掉落在地板上。
汉密尔顿,加州参议员,以谋杀罪,银铛入狱。
第二天,全加州的报纸都疯了。
《加州参议员火并!临时议长血溅豪宅!》
《诺布山谋杀案:酒精、女人与政治的致命组合!》
《萨克拉门托的惊天丑闻!》
整个加州政坛发生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地震。
三天后,州长威廉·欧文,在萨克拉门托州政厅前,召开了最后一次记者招待会。
他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与自责。
「作为加州的最高行政长官。」
「我对近期发生在萨克拉门托和莫多克县的一系列悲剧,负有不可推卸的管理责任。」
「参议院的丑闻,莫多克县的流血冲突。这一切都表明,我辜负了加州人民的信任。」
他对着镜头,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愧对我的选民,我愧对这片土地。」
「在此,我正式宣布,辞去加利福尼亚州州长一职。即刻生效。」
在所有记者都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这位老辣的政治家,在一片闪光灯中,转身走进了官邸,甚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
州长辞职了。
根据加州宪法,州长职位空缺,应由副州长顺位替补。
于是,就在威廉·欧文宣布辞职的三个小时后。
塞缪尔·布莱克,这个刚刚当了不到二十天的副州长,在大法官的主持下,手忙脚乱地把手按在《圣经》上。
他甚至连誓词都念得磕磕绊绊。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当他放下手的那一刻。
塞缪尔·布莱克,正式成为了加利福尼亚州,第十五任州长。
洛森的吉祥物登上了州长王座。
在新的灾民登陆之前,他终于完成了加州的权利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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