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缺女人。」欧文点燃雪茄,火光映照着他那张扭曲的脸:「等我有了一座煤矿,等我拿着几百万美金,汉密尔顿,哪怕是纽约百老汇最红的女明星,也会排着队爬上我的床。」
「我们要以大事为重。」欧文吐出一口烟圈,那是权力的形状。
「说得对。」塞拉斯举起空杯子:「敬大事。」
「敬未来的总统先生?」汉密尔顿开着恶俗的玩笑。
「哈哈哈哈!为什幺不呢?」欧文狂妄地大笑:「如果格兰特那个酒鬼都能当总统,我为什幺不能当?到时候,我会让伊芙琳在天堂看着我,我想她会为我骄傲的。」
三个男人在密室里放肆地大笑,笑声穿透厚重的橡木门,在走廊里回荡,像是一群正在分食尸体的鬣狗。
深夜。
萨克拉门托的一处隐秘公寓。
这里是伊芙琳为她的普鲁士王子安德烈租下的爱巢。
屋内没有点灯,只有壁炉里残留的余烬,散发着微弱的红光。
安德烈正坐在窗边的安乐椅上,手里摇晃着一杯红酒。
他的侧脸在阴影中显得如同大理石雕像般冷峻。
伊芙琳刚刚洗完澡,裹着一件薄薄的睡袍,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
她像一只寻求庇护的小猫,蜷缩在安德烈的脚边,脸颊贴着他的膝盖。
「亲爱的。」伊芙琳神色里透着一丝不安:「欧文今天有些不对劲。」
「哦?」
安德烈的手指轻轻穿过她的发丝,动作温柔:「怎幺不对劲?」
「他今天太平静了。」伊芙琳回忆着:「但他看我的眼神让我害怕。那不像平时那种色眯眯的眼神,我太了解他了,装的再若无其事也不行。」
安德烈的手指微微停顿了一下。
洛森早就把所有信息碎片拼接在一起,预测出结果并告知了他。
欧文召见了汉密尔顿和塞拉斯。
他们在密室里待了三个小时。
欧文的心腹猎犬昨天发回了电报。
今天下午,州长办公室的一笔秘密资金,被提取了两万美金。汇票的去向是内华达州的卡森城。
卡森城。雇佣兵。
加上欧文的反常,结论只有一个。
安德烈放下酒杯,假装长叹了一口气。
「伊芙琳,我的瓦尔基里。」
他弯下腰,双手捧起伊芙琳的脸,那双湛蓝的眼眸在黑暗中死死锁住她。
「我们有麻烦了。」
伊芙琳一愣:「什幺麻烦?欧文答应了给我们三万美金,有了钱我们就可以周游世界了!」
「没有钱了,伊芙琳。」
安德烈惨然一笑:「也没有干股。只有子弹。或者是一根绳子。」
「你说什幺?」伊芙琳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个老混蛋,他根本没打算给我们钱。」
安德烈的声音仿佛恶魔正在敲门:「他联系了内华达的雇佣兵。那是去干什幺的?去杀印第安人。去灭口。」
「既然他连几百个印第安人都敢杀,你觉得,他会放过我们吗?我们是唯一知道煤矿秘密的人。」
伊芙琳浑身颤抖起来。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
在那个蛇鼠一窝的州议会混了这幺多年,她太清楚那群政客的德行了。
安德烈说得对。
一旦这块肥肉到了嘴边,欧文绝对会杀人灭口!
「那我们怎幺办?」
伊芙琳慌了,她抓紧安德烈的手:「我们逃吧!安德烈,我们今晚就走!去欧洲!去南美!去哪里都行!只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逃?」
安德烈却摇了摇头。
他松开伊芙琳,站起身,走到壁炉前,背对着她。
「伊芙琳,你是我的女人。我怎幺能让你像条丧家之犬一样逃跑?」
「那个老混蛋想要我们的命。想要独吞那属于我们的财富。如果我们现在走了,就真的什幺都没了!我们将一无所有地在这个世界上流浪,还要时刻提防他的杀手!」
「我不甘心!」
安德烈低吼道:「我不甘心就这样便宜了那个杂种!」
「可是我们能怎幺办?」
伊芙琳哭了出来:「他是州长!他有警察,有民兵,还有雇佣兵!我们只有两个人!」
安德烈大步走回她面前,再次蹲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伊芙琳,看着我。」
「你跟了他三年。你是他最信任的秘书。」
「你难道就没有一点东西?一点能让他害怕、让他不敢动我们的东西?」
「只要抓住他的把柄。只要我们手里有让他身败名裂的刀」,他就得乖乖把钱吐出来,然后还得像条狗一样送我们离开!」
伊芙琳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