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后两步看了看,暖黄的灯光落在字迹上,好像连冰冷的冰箱门都显得格外温馨。
这样每天做饭、拿东西时都能看到...
倒也不错。
整理好东西,妃英理拿着浴巾走进浴室。
她没有泡澡,毕竟时间太晚,只是简单地冲了个澡。
温热的水流淌过身体,水汽很快将玻璃蒙上一层朦胧的雾,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在雾中若隐若现。
肩颈的曲线柔和,腰腹的弧度紧致,完全没有丝毫的松弛。
整个人的影子倒映在玻璃水雾之中,像是一幅被晕开的水墨画,透着成熟女性独有的迷人诱惑。
洗干净后,妃英理裹着洁白的浴巾走出浴室,长发还滴着水,水珠顺着纤细的脖颈滑进浴巾里,留下淡淡的水痕。
她吹干头发,却没立刻去卧室睡觉,而是走到办公桌前,轻轻坐下。
刚洗过澡的肌肤还带着暖意,让她紧绷了一天的身体彻底放松。
妃英理的手指落在书桌最底层的抽屉把手上。
她深吸一口气后,才缓缓拉开抽屉。
在抽屉的最底层,一直躺着一份厚厚的文件。
她伸手将文件抽出来,这份离婚协议,妃英理其实早就拟好了。
却一直藏在抽屉最深处,像藏着一个不敢触碰的秘密。
此刻文件摊开在桌面上,白纸黑字的条款映入眼帘。
妃英理的眼神却渐渐恍惚,思绪像被风吹回了十几年前。
那些和毛利小五郎一起走过的日子,像老电影般在脑海里缓缓放映。
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读同一所小学时,他会抢她的便当里的玉子烧;
读国中时,他会在下雨天把伞塞给她,自己淋着雨跑回家;
读高中时,他会在放学路上跟在她身后,别扭地说「我只是顺路」。
青梅竹马,这种词语听起来就有着一种天然的美好,双方好像了解对方的一切。
乃至于两人到了同一个年纪,好像直接结婚就可以了。
连她自己都曾以为,等两人到了年纪,穿上白无垢和羽织袴,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毕竟这样的关系,要是最后没走到一起,才会让所有人觉得奇怪吧?
但现实从不是一本温暖的童话。
现实是打翻的柴米酱醋茶,混在一起后,变成了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滋味。
曾经能从深夜聊到天光的话题,慢慢变成了无休止的争执。
最后连争执都懒得有,只剩沉默的较劲。
她曾为了毛利小五郎而放弃哈佛大学的邀请。
当时觉得是为爱牺牲,如今想来,不过是被年少的恋爱冲昏了头脑。
妃英理想到这,她轻轻摸了摸小腿,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这是当年毛利小五郎为了救她,而留下的痕迹。
也是因为这道疤痕,让妃英理一次次在冷战时心软,觉得从小到大的情谊,不该就这幺断了。
所以当妃英理刚脱离家庭,开办律所时,时不时就会看看毛利小五郎最近的生活过得怎幺样?
在辞职不当警察之后,有没有好好地生活,有没有认真地接好每一份委托,有没有给小兰买新的衣服...
可结果却是——
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