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世家贵公子,都对华真人冷眼相对。
华真人只能妥协道:「我之后会用刑,严加审问,问出的东西,若与道廷大局有关,我自会知会各位。」
金衣贵公子漠然道:「真人不必如此敷衍我等。既然要审,那就现在审。我且问你————」
不待华真人回复,这金衣贵公子便一脸倨傲地看着墨画,「你老实交代————
你到底是不是大荒的神祝?」
墨画又不是傻子,自然摇头:「我真的什幺都不知道————」
「那你究竟是谁?说个身份出来,若证实了你与此事无关,我们不会为难你。」
「你相信我————」
这金衣贵公子嘴上的话说得好听。但墨画心里知道,他绝不可能放过自己。
这满堂的权贵,可能都是披着人皮的妖魔,都恨不得从他身上,啃下一口肉来。
甚至墨画都不清楚,他们到底要从自己身上,啃下什幺肉来。
唯一一个置身度外的,是那个诸葛真人。
但这位诸葛真人,或许也不是真的「置身事外」,而只是在岸上看戏。
尽管神情懒散,一脸淡薄外物,但墨画能察觉到,这位诸葛真人的嘴角,挂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笑。
像是置身事外,看「恶狗夺食」的笑。
权贵是恶狗,他就是被恶狗争抢的食物。
金衣贵公子,目光冰冷地看着墨画。
墨画还是只能道:「我真的————全都忘了————」
金衣贵公子神情不悦道:「这小子,冥顽不灵。需要用点酷刑,让他回忆一下.
说完他似乎也要对墨画下手。
墨画脸色微白。
华真人也没了与这些二世祖周旋的耐性,冷声道:「此人是我华家抓来的人,是杀是剐,由我华家说了算。你们如此,是不把我华家放在眼里?」
他神情冰冷,周身灵力化羽,气势凌厉。
羽化境的压迫感扑面,金衣贵公子等人,心中一沉,脸色全都变得无比难看。
他们知道,华真人是真的不会把人交出来。
但这也从反面说明了,这个少年身上,可能真的藏着很大的秘密。
他们这一趟,没白跑。
这个小子,必须从华家手里抢过来!
清木真人心里,也是打定了主意,只不过这是在华家的地盘上,华真人这个羽化境界太高,他一个人压不住。
这些权贵弟子,也知道华真人不好对付,因此只动嘴皮子,想以势压人。
但现在看来,华真人根本不吃这一套。
清木真人瞥了一眼墨画,心中垂涎,转头又对诸葛真人道:「诸葛,你————」
诸葛真人挥了挥扇子,无动于衷。
清木真人目光一沉,道:「就算你不为自己,不为家族,难道还能不为道廷尽忠幺?你诸葛世家,也是食道廷的恩赐,你也是在道府受的启蒙,你————」
「你记错了,我不是在道府受的启蒙————」
清木真人一愣。
诸葛真人淡淡笑道,「当初老祖嫌我愚钝,配不上道廷的传承,让我只身去干州,在太虚门求的学,我是在地方————」
墨画脸色一变,失声道:「太虚门?!」
他突然这一嗓子,空气都安静了一会,诸葛真人的话也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看向墨画,面色有些诧异。
华真人皱眉,「你知道太虚门?」
墨画点了点头,严肃道:「我刚刚突然记起来了!我其实也是太虚门的弟子!」
众人闻言脸色难看,有些不知说什幺好。
墨画又指了指一脸逍遥的诸葛真人,「我跟他,是一个宗门的!」
诸葛真人像是突然被路边窜出来的小毒蛇「咬」了一口一样,扇子也摇不动了,从容的笑容也僵在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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