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希望驱散了他內心所有的阴影,安德烈也举起了酒杯,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同样充满了激情:“苏俄万岁!”
克里姆林宫造出了他们所想要的风。
在“月球號”登月舱成功触月后的一小时,莫斯科。
列昂纳德,这位通常面无表情的苏俄官员,在电视镜头前露出了罕见的笑容。
他的身后,是巨大的世界地图,上面闪烁著红色控制区。
“亲爱的同志们!”他的声音因激动而略显沙哑,“今天,我们自豪地向全世界宣布,我们的太空人已经成功再次踏上了月球!他们用行动证明了,真正的胜利属於最强大的国家,最先进的社会!
阿美莉卡能领先一时,但他们不可能一直领先,我们早晚能够追上!因为我们战无不胜!”
“我们不为一时的虚名而战,”列昂纳德继续说道,“我们为人类的未来而战。
当阿美莉卡的太空人在月球上插上一面国旗时,我们的同志,正在为全人类的科学进步而努力!这是苏俄的胜利,这也是socialism的胜利!”
他的演讲被官方媒体反覆播放,成为纪念弗拉基米尔诞辰一百周年的最好註脚。
同时,对列昂纳德而言,这件事本身也有巨大的意义,那就是尼基塔的登月是在阿美莉卡帮助下实现的,而他任內的登月,是苏俄独立完成的。
虽然这个独立要加上一个双引號,这里脱离不了华国的帮助。
但在苏俄的宣传机器中,这当然是苏俄的功劳。
华国方面的贡献完全看不到了。
主曦继是n-1后期的总工程师,但不会出现在宣传里。
哪怕在苏俄航天局內部,都只有少数的工程师知道,这是华国的贡献。
在苏俄太空人成功登月后的第二天,《真理报》的头版,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庄严与自豪,刊登了一篇標题为《来自月球的胜利宣言》的社论。
社论没有使用任何哨的辞藻。
它宣称,苏联的登月,不仅仅是科技的胜利,更是他体系优越性的胜利。
“...我们的同志,他们代表的是全人类的进步。
他们代表的是,一个能够將数千万人的智慧与力量,凝聚在同一个目標上的伟大制度社论强调,这次胜利是计划经济的胜利,是集体主义的胜利,是弗拉基米尔科学理论的胜利。
它试图將这一胜利,转化为巩固列昂纳德政治合法性的强大政治资本。
如果说《真理报》的社论充满了政治的严肃性,那么komsomoiskayapravda的报导,则更具人情味,他们希望能塑造新的航天英雄,激发年轻人的爱国热情。
komsomolskayapravda是一个偏向於年轻人的报纸。
报纸用整整一个版面,刊登了关於太空人阿列克谢·列昂诺夫和维克多·戈尔什科夫的详细报导。
他们的照片被放大到占据了半个版面,脸上充满了自信和骄傲。
文章详细描绘了太空人们如何克服重重困难,最终成功登上月球的故事。
它將他们刻画成无畏的英雄,是苏俄年轻人的榜样。
“他们的每一步,都走在了人类的前沿,”报导写道,“他们用自己的行动证明,只要拥有信念和忠诚,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单纯的政治语言民眾会反感。
把航天的成就投影在具体的太空人身上,这样的宣传才更有效。
尤其是在盟国。
你的科技很大一部分来自东欧,你谈什么航天成就,布拉格的知识分子会无奈调侃:
苏俄登上了月球,但我们连一辆像样的汽车都造不出来。
苏俄通过华约和经济互助委员会主导的分工体系,让这些东欧国家只能当苏俄技术的辅助者,將其工业和科技发展纳入苏俄想要的发展轨道,並使其成为苏俄经济体系的附庸。
这是东欧国家长久以来对苏俄的无奈与不满。
捷克斯洛伐克反抗过,但反抗失效了。
他们为苏俄的胜利感到自豪,但同时也为自己国家的落后而感到悲哀。
苏俄能去太空,能去月球,他们却什么都做不到。
但聚焦於航天英雄的宣传是有效的,大家至少会为同样金髮碧眼的斯拉夫人登上月球,而有情感上的共鸣。
这样的宣传好岁是正向的。
报纸还刊登了大量来自普通民眾的信件,这些信件都表达了对太空人的敬佩,以及对祖国的热爱。
在电视和广播中,苏俄官方更是开足了马力。
电视节目反覆播放太空人在月球上的画面,儘管画面模糊,充满雪点,但这丝毫不影响人们的激动。
空间站帮阿美莉卡塑造了航天绩效,苏俄的重返月球,同样帮他们塑造了在航天领域,在科技领域的绩效。
广播电台播放了大量纪录片和歌曲,歌颂苏俄一百年来的伟大成就。
总而言之,苏俄把登月结合特殊的时间点,塑造成了一个堪称完美的政治宣传工具。
它成功地將民眾的注意力,从国內的经济困境和政治矛盾上转移开来,让他们沉浸在国家的荣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