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老周提前跟娘儿两个打过招呼,吹了一通要相亲的后生是个「大善人」,但是李来娣根本没想到张家这边的女人如此客气,丝毫没有摆谱拿捏的意思。
一桌饭吃下来并没有什幺压力,也没有像别处那样围着小姑娘刨根问底,打量人也没有偷偷地看,临到走了,还让李来娣仔细斟酌选银挑金。
留下文书的时候,还又重新安排了住处,在北门这里有暨阳市的广播电视中心大楼,也有自己的接待酒店,张大象有个族兄在里面当电工,所以就打了声招呼,顺顺利利给母女两个换了个安全又干净的住处。
晚上的时候,李来娣娘儿两个认认真真地商量事情,而张大象也拿到了女方的生辰八字。
有个在江北做道士的族叔,前几天就回了一趟家,顺手帮忙合八字。
「这个叫桑玉颗的丫头家,是旺夫的。不过,最好是做气恒老伯重孙子的娘,毕竟是头一个,头一个那就要排着来,气恒老伯是三行里老大。」
「好,这个我没意见的,阿叔既然这样讲,我听了就是。」
张大象对于神神叨叨其实无所叼谓,即便他都已经重生了,听道士族叔的建议,也只是觉得哪一房香火都差不多,反正都是重孙辈。
不过,在宗祠里的记录,那就不是靠一张嘴说的,上了族谱之后,桑玉颗嫁过来是张大象的老婆不假,但生的第一个儿子,却并不是老头子张气恢的重孙子,而是已故嫡亲大爷爷张气恒的。
往后过「七月半」,敬酒烧纸是给张气恒。
如果说这还是精神层面的东西,那幺物质层面上,张气恒的荣誉,就是落在桑玉颗生的后代身上,跟其他房没有半点关系。
公家给的「烈士」荣誉、牌匾、证书,在官面上肯定是给不到桑玉颗后代了,但是在张家内部,那还是有说法的。
就算张大象和桑玉颗都没本事没能耐,也不会短了小孩上学读书的那点吃穿用度。
而当老子的张大象有能耐,那又有另外一些说法,地方就是个人情社会,张大象给自己弄个「烈士之后」的官身去考试考公不太方便,但给张气恒重孙的档案搞好看一点,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