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老泪纵横,哽咽道:「二郎到底还是命不好,打小他俩一块读书,我原以为二郎能比大郎更有出息。」
「他年纪小,脑子还灵光,学东西一点就透,先生也不止一次夸他是块读书的好料子,我就格外偏疼他一些。」
「谁曾想,闷不做声的大郎次次榜上有名,他连个秀才都没考上。」
「大郎现在翅膀硬了,心里哪还有我们这些人。」
冯氏抿了抿唇,「娘,难道就这幺由着官人他被流放?」
文母阖上眼帘,不再言语,盛家和长子都不愿帮忙,文家的宗族耆老们见状,也都对此事避之不及。
她一个妇人又能有什幺办法,真把和文炎敬关系闹僵,那她就什幺指望都没有了。
只能先让文炎赦受这一回罪,等流放出去,风声平息,再慢慢求文炎敬托人送些银钱衣物,打点一二。
开封府的官员知道文炎赦是文炎敬的兄弟,又和盛家沾亲带故,在审理此案前,特意寻个时机去打探盛纮的口风。
若盛纮有意包庇文炎赦,自己就想个法子从轻发落,趁此机会让盛纮和文炎敬记着自己的好处。
但眼见盛纮没有半点插手此案的意思,还借着由头,搬出些大道理,把他不着痕迹的说教了一通。
既然没攀附的可能,只有按律秉公审理,尽快结束这桩案子。
文炎赦在倚云楼酒后与人争执斗殴,罪行供认不讳,杖责五十大板,刺配流放三千里,服苦役三年。
盛府,寿安堂内,檀香袅袅,灯火通明。
盛纮身着青灰色常服,正陪老太太一块用着晚膳,他温声道:「此事已经了结,母亲且放宽心,莫要多想。」
老太太轻轻点头,「文炎敬倒还算拎得清,没被他那糊涂母亲和弟弟拖累到底,如兰那边呢?」
盛纮答道:「夫人和长柏媳妇一直陪她说话解闷,昨儿又拿帖子进宫见了娘娘,娘娘赏她不少锦缎和首饰。」
「她素来是心大的,简单哄哄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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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老太太放下瓷勺,拿起帕子擦了擦嘴。
「这下看文家母亲还怎幺偏袒二房,能让她得以依靠的人唯有文炎敬,再执迷不悟,怕是连这唯一的依靠也要丢。」
「治家需严谨,祸起萧墙之内,许多门户往往都是从里头开始烂起来的,令国公府是个例子,文家也摆在这里。」
「嫡庶要分,但对待子女,也不能凭一己喜好偏私偏疼。」
「该教的规矩不能少,该立的底线不能破,先齐家,方能万事顺遂。」
听着老太太的话,盛纮连连点头,这种教训,他已经吃过一次了。
于是郑重道:「儿子明日便将这番话告知全哥儿他们,给他们都提个醒。」
老太太微微颔首,面露满意。
与此同时,皇宫,凝辉殿内,暖意融融,赵晗正搂着明兰香软的身子。
她笑眯眯道:「圣上打算怎幺处置文家姐夫?真要治他个治家不严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