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跟着开口,「以你们盛家的势力和人脉,想保个人出来,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不管要花多少银子,我们文家都愿意出,哪怕倾家荡产也绝不皱眉,只求您救救二郎的性命!」
王若弗深吸一口气,咬牙道:「开封府是什幺地方?那是执掌京畿刑狱的重地,岂是说保人就能保的?」
「真当国法是儿戏,我盛家的脸面是用来给你家包庇罪犯的?!」
「我姐姐当初都没————」话到此处,王若弗没有继续说下去。
老太太轻叹一声,接过话茬。
「自古杀人偿命,你家二郎平日里是什幺行径,我也有所耳闻,只是以往没闹出这般塌天的祸事罢了。」
「京中人多眼杂,行包庇之举,一旦被发现,你家文炎敬的仕途就算彻底断绝。」
「如兰是盛家娇养长大的孩子,我家夫人断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索性把话说白了,你们是想保文炎赦的性命,还是文炎敬的仕途和眼前的富贵。」
盛纮搁下茶盏,淡淡道:「说到底也是亲家一场,我们本不该把话说绝,可这事儿牵扯太大,我盛家是爱莫能助。」
「让你家二郎在开封府老实交代,你们赶紧备上厚礼,亲自登门给死者磕头上香,求他们网开一面不要敲登闻鼓。」
「若能求得谅解,认定为误杀,保条性命判个流放,总比直接抵命来的强。」
这话一出,文母和冯氏面面相觑,心中痛苦不已。
海朝云扯了扯如兰的袖子,低声道:「别急,祖母和爹爹心里都有分寸,先留在家中住几日,等事情平息再回去。」
「谢二嫂嫂。」如兰小声应着,她心里也不希望包庇文炎赦,但心里又怕牵连到文炎敬的仕途。
好说歹说把文家人劝走后,已是夜幕降临。
葳蕤轩内,烛火摇曳。
王若弗看着闷头扒饭的如兰,沉声道:「文家那堆烂摊子,轮不到你瞎操心,犯下塌天大祸,还敢登门来求情。」
「要不是看在你和文炎敬的面子上,我早把人给轰出去了!」
「你爹让你给文炎敬递个信过去,照做了没?」
如兰搁下筷子,连连点头。
「刚才二嫂嫂和我说,这件事情如果能顺着爹爹的想法平息下去,也不见得是什幺坏事。」
「看婆母她以后还怎幺偏心二房!」
王若弗想了想,觉得这话也有点道理。
「罢了罢了,也就好在文炎敬现在不在京城,省了不少口舌,明日跟我去玉清观一趟,给阖家祈祈福。」
「也好。」如兰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盛长柏从吏部回来后得知此事后,心中大为惊讶。
顾不得吃饭,直接去盛纮面前追问一番,确定盛家没有帮忙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
文炎敬外任多年,官声颇好,且一心扑在政务上,对此事毫不知情。
只要能秉公处置,言官们最多弹劾他一个失察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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